陳孟緊隨其後,走出了雲嵐閣之外,站在段若虛身後。

“諸位,”段若虛看著臺下眾人,緩緩開口,“時隔五十多年,我們重新開啟彼岸宮。各位都是我雲嵐仙宗的精英,彼岸宮內有多兇險,我相信各位一定了解,既然瞭解,還有勇氣去闖蕩,可見諸位也是人中龍鳳,修士中的翹楚。”

“這次彼岸宮之行,我雲嵐仙宗為了保證諸位弟子的安全,聘請了陳孟陳公子來做客卿長老,隨同大家一起進入雲嵐仙宗。我知道,很多人有意見,陳公子修為不過練氣七層,憑什麼能成為我雲嵐仙宗的客卿長老。”

“諸位,陳公子剛剛登頂雲嵐英雄榜,做到了我都未曾做到過的事情。我相信諸位都看到了陳公子的實力,練氣七層天下第一人。我雲嵐仙宗向來求賢若渴,因此我不希望任何人產生對陳公子的質疑。另外,進入彼岸宮之內,一切行為要服從陳公子差遣,爾等明白嗎?”

“明白!”臺下弟子異口同聲地說。

段若虛回頭看著陳孟:“陳公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陳孟想了想,搖了搖頭。自己肯定想說,你們要是不服儘管來打一架,我若是打不過這客卿長老讓給你們做。但自己又不能不給段若虛留面子,故而也就不說了。

要是真有人找事,陳孟不介意在彼岸宮內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既然沒有什麼要說的,那,諸位,出發吧!”

段若虛雙手捏印,一方宮殿在雲嵐閣下面的廣場上緩緩升起。門楣上掛著一個碩大的牌匾,上面寫著三個篆體大字:“彼岸宮。”

陳孟向段若虛微微抱拳,在臺下眾人還在猶豫之時一步踏出,推開宮門,走進了彼岸宮之中。

自己既然受命與段若虛,要做這次的領頭之人,那自然要有點果決的氣魄,若是進入這彼岸宮還要磨磨蹭蹭,那豈不是威嚴全無。

眾人看著陳孟進入了彼岸宮,有些人也壯起膽子,緊跟著陳孟邁步進去。但在門口張望的人還是多數,這些年,雲嵐仙宗封存了彼岸宮,在雲嵐仙宗內,還流傳著許許多多關於彼岸宮的傳說。

傳說這彼岸宮中,有一種奇蟲,殺人於無形。之前雲嵐仙宗每次派遣弟子進入彼岸宮,活著回來的人都不到十分之一。

“各位,彼岸宮已開啟,各位還在等什麼呢?”段若虛喊道,“陳公子已經去給各位開路去了,若是想追求機緣、證道長生,速速進去。各位來都來了,不能在這臨門一腳反而怕了吧?”

還真別說,還真有人臨門一腳退縮了。不斷有人從廣場上離開。段若虛看著那些離開的弟子,嘆了口氣。

“連冒險的勇氣都沒有,有什麼資格修仙呢?”他輕輕呢喃了一句,然後吩咐道:“給我差所有離開的弟子,逐出宗門,永不接納。”

陸陸續續也有走進彼岸宮的弟子,但大部分人還是停留在廣場之上。段若虛嘆了口氣,自己雲嵐仙宗怎麼了,費盡心血培養的這群弟子,怎麼遇到事情這麼唯唯諾諾?怪不得陳孟橫掃整個雲嵐仙宗同階修士未有對手,自己輸得不冤。

“還有兩個時辰,彼岸宮就會關閉,到時候只能是進去的人從裡面開啟,外面的人就進不去了。是進是退,你們自己定奪。”

臺下那些猶猶豫豫的弟子想的也很簡單,自己是雲嵐仙宗的弟子,吃穿不愁,在外面雲嵐城,甚至是整個南瞻部洲,誰見了自己都得畢恭畢敬的。

現在讓自己進彼岸宮玩命,很多人就打起了退堂鼓。與其爭一個遙不可及的、有可能隕落的築基的夢想,倒不如安安穩穩呢、受人尊敬地過完這一生。

他們已經忘記了修仙的初衷。或者說,他們沒有初衷。

但又不能說他們做錯了。怕死從來都不是錯,不怕死才往往是錯誤的。可段若虛不甘心雲嵐仙宗這麼一天天的消沉,一天天變得羸弱。在兩個時辰之後,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選擇了進入彼岸宮,其他人還是停留在廣場上,宛如看戲的一樣。

“凡是來到廣場,不曾進入彼岸宮之人,剝奪雲嵐仙宗弟子身份,逐出雲嵐仙宗,眾生不得進入雲嵐仙宗一步。”

執法長老緩緩宣佈了這樣一個訊息,臺下平靜的人群頓時炸了鍋。

“門主?請門主給我們一個說法!”

“門主?為何要驅逐我等?僅僅是因為我等不願意進入彼岸宮嗎?”

“門主寧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相信我們這些在雲嵐仙宗呆了十多年的弟子們嗎?”

段若虛緩緩嘆了口氣,走出雲嵐閣,看著臺下的眾人:

“各位,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沒有云嵐仙宗這塊招牌,你們在外面什麼都不是。你們連最基本的拼命的勇氣都沒有了,接下來的日子也只剩下混吃等死了。這種修士,我雲嵐仙宗不收。”

不多時,這個訊息傳遍了整個南瞻部洲,雲嵐仙宗重開彼岸宮,陳孟被聘為客卿長老帶隊進入了彼岸宮,雲嵐仙宗宗主段若虛大發雷霆,一夜之間驅逐了數百名弟子。

眾人知道,這是雲嵐仙宗急眼了。被一個散修橫掃了自己宗門的所有人,這不管是哪個宗門臉上都會掛不住,何況是號稱南瞻部洲第一宗的雲嵐仙宗。

可是,雲嵐仙宗的弟子都沒人能戰勝陳孟,南瞻部洲的其他宗門,陳孟能找到對手嗎?

眾仙宗的長老們都感受到了濃濃地危機感和緊迫感。陳孟的橫空出世就是告訴世人,宗門其實並不可怕,修仙者根本不看出身,只看努力。

於是南瞻部洲各個宗門都開啟了自己各自宗門的秘境,送自己的弟子們進去修煉。一時之間,整個南瞻部洲的修仙宗門齊齊陷入了沉寂。大家都收起了從前的頤指氣使,開始小心翼翼地積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