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陳孟感覺自己把雲嵐仙宗所有有名號的人物的座下弟子全打了個遍。

最後打得陳孟都累了。什麼大長老的座下弟子,什麼傳功長老的親傳弟子,什麼御守長老的關門弟子,什麼執事長老的記名弟子,陳孟感覺不是自己來打雲嵐擂臺,倒像是雲嵐仙宗來這裡春遊。

疲勞的是陳孟,震驚的是臺下眾人。由於擂臺限制只能同境界比武的原因,故而云嵐仙宗也不能叫真正的那些練氣八層練氣九層的弟子出手。故而今天幾乎把自己門派裡所有練氣七層的修士全派來了。

結果大家也都看到了,沒一個人能在陳孟手下撐過五個回合。

其實裡面一位讓陳孟真正感受到威脅的,就是那執事長老的記名弟子,叫劉子石。那人拔劍的一剎,陳孟甚至感受到了一絲心悸。

奈何那人藏招,象徵性地比畫了幾下,然後跳出戰圈,拱手:“我敗了。”

陳孟遞給那人一個問詢的眼神,心說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你覺得臺下那些雲嵐仙宗的長老們能看不出來?你小子上臺就純粹來應付公事的,一點都不認真。

那劉子石搖了搖頭,衝著陳孟眨了眨眼睛。

行吧。陳孟還得配合他把這戲演全套,萬一人家有苦衷呢。陳孟抱拳:“承讓了。”

劉子石一躍而下,跳下擂臺。陳孟有些失望,那小子的劍法絕對不同凡響,可惜自己不能見識見識。

除了這位劉子石之外,其他人,用陳孟的話說,一群草包。

還什麼親傳弟子呢。雲嵐仙宗就全是這種水平的親傳弟子,還不如趁早倒閉算了。一個個的,一旦被五行劫雲籠罩,就完全慌了神,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拿著劍在劫雲裡胡亂比畫。

一點戰鬥經驗都沒有。陳孟不由得嘆了口氣,為這末法時代的修仙界感到悲哀。

別說自己了,就這群人,虛無極那一道靈體都能殺他們三百次。一旦域外天魔犯境,這不都是些待宰的羔羊嗎?

戰鬥的性質已經變了。陳孟現在就把五行劫開著,擂臺上站上來一個人,陳孟就揮揮手,示意他自己走進去。意思就是,五行劫你都破不了,你也別來煩我。

這辦法倒是卓有成效,陳孟挑戰的速度很明顯快了很多。一直到中午,陳孟已經七十九連勝了。

現在走上臺的已經都是一些雲嵐仙宗不入流的弟子了。大家也很默契,自覺地走進五行劫,然後被某道五行法術拍飛,落下擂臺。

三長老看著絡繹不絕地上去、絡繹不絕地下來的弟子們,有些懊惱:“我堂堂雲嵐仙宗,真就無一人可破這法術嗎?”

“目前來看,沒有。”白髮老者嘆了口氣,“至少,同階之人中沒有。”

“這法術究竟是什麼來頭?”另外一人問道。

“別打別人法術的主意。”白髮老頭回過頭,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據我所知,幾位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修行的也至少都是天階法術,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別怪法術不行。”

“想不到我堂堂雲嵐仙宗,今日竟然被一無名小卒掀翻了。”三長老嘆了口氣。

“陳孟可不是什麼無名小卒。我昨天晚上派人出去查了,他本人是從東洲來的。來我們南瞻部洲,一共去了三個地方。”

“哪三個地方?”

“第一站,是滄瀾城,一座小城。第二站就是不遠處那個聚財莊。這兩處他路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大名。”

“現在雲嵐城也留下了。”另一位紅袍長老笑了笑,“此子還真不簡單。東洲,那不是傳說中的貧瘠之地嗎?”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成長起來的。就宛如突然出世一般。”白髮老者搖了搖頭,“可惜,過剛易折,自古皆然。名氣越大,風險也越大。但願他能平平安安地成長起來吧。”

“你覺得他能到哪一步?”三長老看著陳孟悠閒地坐在擂臺上的身影,有些好奇。

“我覺得,一百是沒問題的。這小子基本同階無敵。一百之後,究竟能走到哪裡,就得看他真正的實力了。主要這小子到現在都沒有顯露出他的全部實力,我也看不透。”

“說到底,還是我們雲嵐仙宗弟子確實不如從前了。”紅袍老者嘆了口氣,“我提議,我們重開彼岸宮,讓他們進去歷練,如何?”

“彼岸宮裡面太危險了。之前每次開彼岸宮,死的人都有一大半。這還是彙報給門主,讓他老人家決定吧。”

“這次不一樣了,我們有幫手。”紅袍老者笑了。

“什麼幫手?”三長老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順著紅袍老者的目光看到了陳孟,恍然大悟:“你是想邀請他也去彼岸宮?”

“正有此意。”紅袍老者點點頭,“也算是我雲嵐仙宗賜給他一樁機緣,結個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