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上絕天綱、下斷地脈(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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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瑩皺眉問道:“你必須在‘醉鄉’中才能施用術法,那怎麼把霍君宇也弄進缽中去呢?”
張祿猜測道:“屍體終究是死物,可能就跟衣衫、兵刃一般,可以隨同自身進入吧……”心說大不了我先進去寫道符再出來。
果然不出張祿所料,當唐瑩索要來了霍君宇的屍體後,兩人扛著屍體,飲過缽中之酒,自然將身穿入。隨即便將霍君宇放置在醴泉之畔,張祿與他再次正面相對——這回不是在昏黃的燈光下了,而是在晌晴白日之中——就覺得:這傢伙果然跟我長得象啊,簡直象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倘若我不是穿越者,而是天垣土著,真要懷疑跟他是不是打小失散的雙胞胎兄弟了……
面對霍君宇,就跟照鏡子一樣,還真是讓人渾身都不自在。
霍君宇是被一掌震斷了心脈而死,死前因為被張祿傷及魂魄,一直處於昏迷之中,所以也算這惡賊走運,去得毫無痛苦。張祿單膝跪在屍體邊,伸出雙手去,張開五指,左右箍住霍君宇的頭顱,兩枚拇指正好按在緊閉的雙眼上。他闔起眼瞼,凝心定神,把意識緩緩注入對方軀體,一尺一寸地仔細搜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被張祿發現了一些特別的意識片段,只可惜殘留下來的只有聲音,而沒有絲毫影像。
在霍君宇的記憶中,那應該是在七年以前。張祿隱約地察覺到霍君宇內心深處殘留的痛悔和不甘,貌似他當日失手傷人,被趕出霍府,內中尚有隱情……當然這不關張祿的事兒,主動將這段忽略過去了。然後就在霍君宇被逐後不久,他因緣巧合,見到了那位“前輩”——
“我這三個鈴,上絕天綱、下斷地脈、中攝人魂,學成其一能縱橫一世,併合其三可立地飛昇……今以授汝等,無失我望也。”
“那、那前輩為什麼自己不修?”
“老夫之體,本能排斥術法,雖得此三鈴已數十年,卻始終不能得其門而入。千古秘寶,若是隨我身死而湮滅,實在太過可惜了。我看你們三人的體質頗合術法,故此傳授,若能在二十年內習成一鈴,乃可互相交換,六七十載能夠通匯三鈴,成仙可期啊……”
我靠竟然不止一個鈴鐺,而有三個!張祿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瞬間漲大了兩圈兒……
他把所得情報敘述給唐瑩知道,並且分析:“我覺得吧,那名‘前輩’說什麼身體排斥術法,純粹扯淡……”
每個人的肉體都不盡相同,對於習武修法的資質自有高下,但若說完全排斥某類修仙功法,這種事兒張祿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哪怕他作為穿越者,來到天垣世界後基本上不再能夠施展術法,那也只是對此方天地法則尚難領悟而已,不是說天垣世界或者他的身體根本排斥術修。
“我若得著這麼三個鈴鐺,哪怕自己使不熟,也絕不會輕易便宜了他人……”張祿承認自己確實有點兒自私,但他同時不相信世間有絕對大公無私之人,再說了,透過霍君宇的意識片段可知,他跟那位“前輩”並無很深的淵源,那人為什麼要傳他寶貝鈴鐺呢?就因為他的“體質頗合術法”?純屬胡扯!
唐瑩沉吟道:“難道說,修煉這鈴鐺必然如同霍君宇一般,以人試煉,從而造下殺孽,所以那‘前輩’才不肯自己練習?他是不是也在拿霍君宇等三人做實驗?”
張祿請唐瑩取出“攝魂鈴”來,端在手上反覆揣摩:“我感應到此鈴威力無窮,霍君宇或許還沒能開發出它實際功用之三成。但此鈴有攝奪魂魄的本能,非止惑人,並且惑己,相信霍君宇是因為抵受不住鈴鐺的反噬,才會發瘋殺人的……否則拿人試驗催眠術能有多大風險?你要是掛出有償的招牌來,必會有人排著隊來自願當試驗品哪!”
他想了一想,又說:“既號‘前輩’,對方也曾自稱‘老夫’,想必歲數不小了,估計未必能夠熬得過修煉三個鈴鐺那六七十年去……是不是因此他才把鈴鐺分贈三人,希望能夠在二十年內,各有所成,他好吸收經驗,從中得利?”
唐瑩皺眉問道:“武道中有‘灌頂傳功’一說,不知術法是否能將某人使用某一法寶的經驗如此傳授給另一人?”
張祿聳聳肩膀:“我也不是萬能的,真沒聽說過……但理論上未必不可行啊。”說著話伸手揉一揉太陽穴:“竟然總共有三個鈴鐺,而且這攝魂鈴還排在第三,絕綱、斷脈二鈴說不定威能更強……究竟都在誰人手中呢?”
他又搜尋了半天屍體,卻再得不著有用的資訊了,反而把自己累得半殘。等到唐瑩和他一起躍迴天垣世界,這才赫然發現——他們在缽中這段時間,外界竟然過去了整整兩天一夜!
唐瑩安慰張祿說,三枚鈴鐺法寶之事固然不可置之不理,倒也並非迫在眉睫的威脅,只要咱們儘快提升在術法方面的水平,就不怕真有誰手提三枚鈴鐺過來放對——再說了,如今攝魂鈴在咱們手中,那便更無可懼啦。
張祿說主要未知因素太多,總讓我覺得心驚肉跳的,要知道咱們所面對的並不僅僅一個“前輩”,還包括與霍君宇一起得授鈴鐺的另外兩人。若是得知霍君宇已死,他們定會到處尋找這攝魂鈴吧。
唐瑩說那正好啊,乾脆對外宣稱霍君宇是為你所殺,引誘那兩人前來——不能說是我做的,即便知道鈴鐺在我手裡,估計當世也沒幾個人敢打上門來爭奪——不過在此之前,你也要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免得再跟這次似的,要先跑去缽中“醉鄉”寫符籙。此次行動勉強可以算是成功,但前提是建立在知道對方大致何時會來,才好預作準備,這不知道另兩名執鈴人是不是真會來奪攝魂鈴,更不清楚何時會來,又怎麼可能靠著事先準備符籙來抵擋呢?
張祿聞言,緩緩點了點頭,心說沒錯,先把自己練強了,自可以不變而應萬變。可是突然間,腦海中又闖進來一個念頭,不禁“哎呀”一聲。唐瑩問你怎麼了,張祿答道:
“差點兒忘了,應該詢問天子,東黎黎世傑是不是在那‘大老’手中,是生是死,總該有個信兒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