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是好色是童心?(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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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細瞧,視線穿透黑暗,彷彿看到池塘正中冒出一個黑漆漆的影子——難道說有魚嗎?張祿腳下發力,幾乎奔跑起來,那個黑影也就距離他越來越近,然後他看到……
他忍不住就問靈臺兄:“我是不是也很好色?”
“你才知道……”靈臺兄的回答戛然而止,張祿就覺得一陣眩暈,隨即眼前略微明亮起來。他心說完蛋,我這是脫離幻境了麼?這不是主觀意識所決定的啊,究竟是誰把我給扯出去的?這剛發現一點點兒線索就……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關鍵是,距離他進入幻境也不過短短數個小時的功夫,比上次被左慈當頭一招“靈臺蜃景”,在地鐵裡和雍和宮附近呆的時間長不了多少。那回幻境倆小時,外界一趔趄,那麼這回呢?外界又能比一趔趄長上多久?左慈斷然沒有理由那麼快就趕過來吧?估計他才剛到廁所,褲子還沒脫呢……
難道說,確如靈臺兄所警告的,這是嚴白虎挺刀直刺,遵照慣性,直接把我給捅了個透心涼,所以才把我從幻境裡給扯出來了?然而自己應該還沒有死……也並不感覺胸口劇痛……
趕緊凝定心神,定睛一瞧,唉這又是怎麼了?就見面前不遠處,嚴白虎半蹲下身,正要撿起落在地上的環首刀——是誰把他的刀給打落的?
事後才知道,這刀啊,是嚴白虎自己給扔了的。
張祿在幻境中輾轉了數個小時,對於外界來說,不過一兩息的功夫。他使用“靈臺蜃景”出岔,直接把自己也給吸幻境裡去了,過後分析,不管那幻境是自己還是祟,或者兩者共同創造的,總之,祟也深陷其中,於是自然就釋放開了嚴白虎本人的心智。
對於嚴白虎來說,正引導著張祿穿過小巷呢,突然間腦袋一暈,等再清醒過來,就見自己已然轉過身,正挺著環首刀直刺張祿的胸口。我靠我這是怎麼了?瘋魔了嗎?嚴白虎幾乎來不及撤步變招,乾脆手腕一鬆,直接把刀就給扔了。
可是刀才落地,張祿就醒了——要麼是祟已然掙扎出了幻境,要麼是刀尖一度觸及到他衣襟,本能的危機感召回了的他沉陷於幻境的意識。總之,幻境消失,張祿醒了,祟同樣也醒了,嚴白虎瞬間就又被祟所控制,於是屈膝俯身,再去撿刀……
雖然是電光火石的一瞬,一般人未必能夠抓得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終究張祿修道略有小成,他的反應速度是很快的——我怎麼可能讓你再把刀給撿起來?當下左足發力,拼命朝前方縱躍,同時仍然高抬的右手——剛才施用“靈臺蜃景”,就一兩息的功夫,手臂根本就沒放下來——就直接按到了嚴白虎的頂門。真氣一吐,祟即消散,嚴白虎腦袋一暈,隨即瞪大雙眼——我,我這是怎麼了?
張祿長舒了一口氣,隨口敷衍道:“汝病矣。”
嚴白虎說我什麼病啊?自己沒感覺啊,怎麼一暈一暈的,還莫名其妙拔出刀來捅你……張祿說你剛才厥過去啦——雖然只是一瞬——至於拔刀捅我,有這事兒嗎?你是頭暈產生了幻覺呢吧,這刀……應該是你踉蹌的時候,自己從鞘裡滑出來的。
“汝之煉氣,未循正道,故心魔攪擾,使神志昏昏。”白天透過嚴白虎的描述,張祿知道他從前學的都是野路子,也就左慈這些天過來指點一二,還沒能徹底給扭轉過來。所以趁機就編瞎話,說你這就是走火入魔的徵兆啊,因為你煉氣不得法,所以真氣走岔了道兒。
嚴白虎大驚,忙問:“左師未嘗言此……”左慈雖然也說我過去練得不對,可沒說會有什麼副作用和危害啊?“若令智傷,吾不敢再練矣。張師救我。”
張祿微微一笑,說我當然可以救你。可是你知道為什麼左慈不跟你提起這種危害嗎?那是因為他的修煉路數又跟我不盡相同,他對這條岔路的瞭解不夠深……你可別跟他提起這事兒啊,免得他因此感覺慚愧,感覺對不起你。咱們得給左慈留點兒面子嘛。
嚴白虎連連點頭,就連掉在地上的刀都不敢撿了,趕緊招呼張祿前去赴宴。張祿心說這傢伙倒好騙嘛……就這智商,怪不得亂世爭雄,最終是個完蛋的命。
危機就此解除,謊話也編得挺圓,張祿驚魂甫定,不禁撓撓下巴,又再回憶起剛才幻境中的所見來了。自己真的瞧清楚了嗎?那在水塘裡撲騰的黑影,當真是個起碼裸著上身的女子?我是不是該先瞧一眼,附近樹上有沒有搭著衣服啊?
真可惜真實世界當中並沒有“靈臺兄”來跟他一起探討,張祿只能馳騁淺層意識,反覆琢磨這個奇怪的問題。祟無形無質,貌似智商也不是很高……很可能確如部分仙人所猜測的,本身也並無主觀意識。倘若那個幻境主體是祟的創造,那也就是說,祟在侵入這個世界之前,是存在於某個雙恆星系統的行星上,而這行星上是有人的!或者更準確點兒說,有類人生物!
起碼這行星上有生命,有植物,應該可以確定了吧。
而倘若那幻境的主體是自己所創造的,那麼沒看到《星戰》七的執念造成個塔圖因,自己究竟是什麼執念,會造出個“織女”或者“七仙女”來呢?對了,貌似日本神話傳說裡也有類似橋段,西方好象也有……雖然正當壯年,但自從修道以來,逐漸的清心寡慾,就沒怎麼想過女人啊。難道說,自己的潛意識當中,其實很好色,只是****被理智給壓制住了而已?
真可惜,問不了靈臺兄,他一定清楚……
可是就算自己想女人了,也在幻境中創造個裸女出來,為啥是這種出浴的場景?難道說,我還有一顆憧憬傳說的童心?
想到這裡,不禁暗中打了一個冷戰,覺得自己挺噁心的。
跟著嚴白虎來到正堂,那邊兒嚴輿早就擺下酒宴,畢恭畢敬等著了。張祿入席後沒多大一會兒,就見左慈提著衣襟快步而來,遠遠地就叫:“吾師適有信來,已至江東矣!”
張祿聞言不禁一愣,心說你不是去尿尿的嗎?難道你們師徒倆習慣在廁所裡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