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夜風颼颼,路邊的綠化帶裡不時傳來陣陣蟲鳴。玫瑰園是有名的高檔住所,出入口有保安值班。保安看到一個身著怪異的女子隻身一人從園裡走出來,又是一個生面孔,上前質問,“小姐,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你住幾排幾棟?”

聽說過進去要登記的,沒聽說過出去也要登記的。“我不住在這裡,我要回家!”夏洛心想,不是這裡的住客難不成你們還不讓我走是不是?!

保安用強光手電一照,“那你怎麼進來的?”手電光束不偏不倚照著夏洛露在外面的長腿上。

“我坐車進來的。”她如是說。

“坐誰的車?”

“陳高宇!”

“哦,是陳總啊…來,你到這裡來登記一下。”

“出去也要登記?”

保安不懷好意地看了看她,“當然了,萬一小區裡面丟個什麼東西之類的,我們物業可賠不起。”

夏洛往後縮了縮,使勁拉著裙子下襬,要命,應該把長褲帶上的。她沒有跟保安計較太多,這是人家的工作,她也不想為難人家,盡力配合就是了。她在出入登記本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以及離開的時間。

走出玫瑰園,走了好遠都看不到一輛計程車,夏洛心裡狠狠地把陳高宇罵了一頓。她得出一個結論,越是有錢的人越小氣,越長得帥的男人越會斤斤計較。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回到了住的地方,夏洛只感覺兩隻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倒頭就往床上一趟,好想睡一覺啊。

不行不行,不能睡覺,逃命重要,既然沒人幫我,只能自己幫自己。

想著,她又打起精神,隨便整理了一些衣物塞進揹包,當然,她不會落下她的小金鎖。這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

在夏洛的印象裡,母親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可惜紅顏薄命,在父親第五次輸光所有家當之後,母親跳樓自殺了。

那一天,年僅三歲的小夏洛看著滿身是血的母親被抬走,盡然沒有流一滴眼淚。她說那不是媽媽,媽媽不會丟下她不管,她要等媽媽回來。

想到母親,夏洛握緊了小金鎖,心裡悶悶地疼。她對母親的印象已經少得可憐,只依稀記得母親是長髮及肩,再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只能任由心口一陣陣地疼。

“媽媽,你在就好了,”夏洛不禁低吟出聲,“媽媽,我好想你…”

夏洛帶上揹包,帶上小金鎖,再帶上僅有的兩百六十塊錢,換上了一身運動套裝,出發了。

外面還沒有亮,隔壁巷子裡時不時傳來幾聲野狗的叫聲,聽著叫人有些心悸。

夏洛朝漆黑的四周張望了下,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賣夜宵的店鋪才開始收攤,賣早點的店鋪正準備開門。

她彎腰敲打了下痠痛的大腿,鼓勵自己,夏洛,加油,再堅持一下就沒事了。

才邁出第一步,突然有一倆麵包車從小巷子裡竄出來,夏洛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個麻袋套上扔進了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