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鬆口了是吧?!陳高宇有些失望,也有些沮喪,但他掩飾得很好,依然隨性地說,“哦,十五歲就開始了啊,工齡不短啊…”

在醫院裡,她曾透露過她的母親跳樓自殺,難道就是十五歲那年?

夏洛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反正她怎麼解釋他都不會相信,乾脆就不解釋,也省了口水。

見她不說話,陳高宇僅當她是預設了,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他正用多麼生氣的口吻在說話,“做小姐五年還賺不到五百萬?呵呵,天上人間不是出了名的賺錢寶地麼…什麼你爸是天上人間的會計,什麼你爸捲走了五百萬,什麼貴王爺綁架威脅,都是在演戲吧,你們還真行啊,演戲都演全套的。我看三個月之後,我也不必安排你出國了。”

夏洛甩開他的手,不想卻甩了他一臉水,她有些抱歉,可氣憤遠遠蓋過了歉意,“我說你這人是有被害妄想症是不是?!怎麼什麼都不相信,什麼都懷疑?我知道你壓根就瞧不起我!”

她用力擰上水龍頭,繞開他走到爐灶前,拿了碗將小米粥盛出來,“老闆,讓讓,我要喝粥了。”

陳高宇怒視著她,夏洛回瞪回去,兩個人誰都不讓誰。

夏洛端著碗,剛出鍋的小米粥滾燙滾燙的,她實在僵持不住了,“要吃自己盛,做小姐的也不是奴才。”她挑著眉毛,老練地說,“都是金錢交易,你付錢我幹活,大家合作愉快一點,我包您滿意,老闆您就別有事沒事找我茬了。”

陳高宇的手緊緊抓著臺板,要是不是鍾醫生再三叮囑他不能用力,他還不知道會做什麼發洩的舉動。

夏洛在餐桌上吃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去逗逗裡面那尊雕像,“老闆,你放了點鹽更加好吃了,稠稠的,鹹淡適中。”

對於一切冷嘲熱諷,她早就習以為常,如果要說她有什麼能耐,臉皮厚可以算一個。

陳高宇已經沒了胃口,後背又開始隱隱作痛,鍾醫生才走不久,他可不想再麻煩他。他二話不說,氣沖沖地走向電梯。

夏洛不服氣地看著,哼,瞧瞧這人,多矯情啊,上個二樓還要坐電梯。

可是,看到他踉蹌地扶著牆走進電梯,她又有些擔心,他是不是行動不便才坐電梯的?!

夏洛甩甩頭,我才不要理這個有被害妄想症的傢伙,理他會胃痛。

想著,夏洛又慢慢喝起粥來。

這晚,陳高宇在床上趴著睡了一夜,背上的傷疤不是非常疼,但總是刺刺癢癢的,好像有上百隻螞蟻在啃噬他的皮肉一樣。

而想到夏洛後腰上的傷疤,想到那玲瓏的身段和隱約的股溝,他似乎覺得好了一些,可能是注意力轉移的效果吧,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夏洛這一夜也睡得不舒服,她發現不管她否認也好,承認也好,陳高宇都認為她是做小姐的,或許,在大家眼裡,她就是那種人吧。

看慣了各類男人色迷迷的目光,聽慣了各色客人的淫詞穢語,他的侮辱又算什麼?!只是每每聽到,她會忍不住難過一下,心疼一下。

呵呵,難過心疼算個屁啊,在生計面前,一切都可以忽視。

想著想著,夏洛委屈地流下了一滴眼淚,她連忙抓起被子矇住了自己的頭。

第二天一早,大嬸就買了菜來了,“叮咚~”夏洛猛然驚醒,她從床上跳起來,胡亂套上拖鞋跑出房間,“來了來了,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