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著睜開眼,他還以為夢迴到第一世(草魚),在嗆了一口水後,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他未曾在第一時間出水,而是強自閉氣,保持不動,於水下潛著。

季明只是瞧上一眼,便已知曉那一頭在池上盤旋的大鴞,其心中的所思所想。

無非是確認他在池中是否已被淹死。

如若沒有,按照一般鳥類的本能,落在水中必然會驚慌掙扎,而大鴞定然會阻止他出水。

在這水中,他的一雙戰爪便失去威脅,且若無法上岸,只能在水中掙扎到力竭而死。

不得不說,想法真的很好,沒有一絲的瑕疵,可是卻偏偏遇上曾經投生為一頭草魚的季明。

這一世,雖為鴉鳥,可對於水下仍覺親切,不說在水下暢遊無阻,待上一段時間總是沒問題。

因爪趾已失,恐落池中,大鴞飛得並不低。

在他無法看清的茂密水草中,正悄悄的探出一喙,貪婪的吞吐著空氣。

在盤旋好一陣後,大鴞的氣力漸衰,他料想烏松子定然已經淹死水中,這才逐漸的飛離。

那茂盛的水草中,探出了季明的鴉首,死死的盯著大鴞飛離的方向。

“嘎~”

一聲沙啞的鴉鳴,讓那天際的大鴞猛得一晃,險些栽倒下來。

“他沒死!”

大鴞這下子徹底的慌了,竟是連聲音的源頭都不敢看上一眼,振翅速飛了起來。

在他的背後,一道溼漉漉的黑影升了起來,兩個閃亮的鐵爪在晨光中緩慢的抬起,微微的張開。

“嘎~”

近在咫尺的一聲鴉鳴,讓這大鴞因極度的驚懼,而咕咕的的哀嚎起來。

就在下一秒中,他便清晰的感受到數道冷意,正在粗暴的侵入他亢奮而熾熱的血肉內。

血液、碎髒、羽片等,在黎明的迷幻晨光中,灑於長空之上。

季明抓著破碎的鴞屍,落在一處枝頭上,吐出寶眼塞入其中,讓寶眼吸收血肉中的靈機。

兩怪已除,危機總算過去。

閒適的山風拂過,將溼漉漉的羽毛吹乾,季明低頭吞下已經吸完靈機的寶眼,並看向那一方池塘。

這池塘並非第一世所在的那一方池塘,但這池塘讓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草魚那一世中,不過兩年時間,寶眼中已顯出字影來。

這說明在那一世中,一定有某種因素在影響著寶眼,極大可能是有他不曾覺察到的...靈機。

現在的問題是...他該怎麼尋到那一方池塘。

舉目往去,山野之間,林海起伏,溪石水濺,山澗懸掛,一派自然野趣,只一橫山他便無法盡探,又如何去尋那一方不知何處的池塘。

“如果在此方世界也有土地山神就好了!”季明這般想著,忽然醒覺,道:“對了,土地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