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些人都在蟄伏著,更準確的說是在避讓著,就如同那大日之下小心龜縮的陰影。

道君需要更多的,像張霄元、虎眼,還有羅姬那樣的攪動死水之人,讓死水下的渣子們都翻上來,逐一的瓦解他們。

我私以為,不牽扯到金丹那一層面上,你在年輕一代中行霸道之舉,並無不妥。”

“溫師弟,那你說一說,我該從何處何點著手?”

季明再次問道。

溫道玉面色一僵,僵硬的臉色不是因為這個問題的難度,而是在於問題的本身。

他前幾日匆匆趕回此山中,面見於金童,除了完成金童交代的任務,還有便是準備藉助金童之勢,暗中促進自己的計劃。

如何來借勢,便是要向金童獻策。

此策正是關乎於金童從山上何處著手,從而能以霸道而聚勢,真正的擠身於上游。

在成了龍虎高功後,不是名聲、權勢等等,都會一一主動來投,而是你有了觸碰真正權力的資格,但你依然要付出努力——去爭!去搶!

在季明的目光下,溫道玉來不及思考更多,只得吐露心言。

“青萍本方內,太平山往西六百里,有一座「火鐵廟」。

此廟坐擁靈山已久,廟中的弟子行為頗不檢點,而那廟主因坐參玄功,苦修法術,已久不管事,致使弟子愈發的沒了顧忌。

我建議師兄拿這廟主開刀,一來是豎個名聲,二來那廟中養了群鐵鶴,可補充到小福地裡,這三來師弟我也能得些好處。”

“你有何好處?”

“那廟主煉成龍虎已是許多年,十年前在南荒採藥,欲煉成一味「尸解靈丹」,好純煉陰質,丹成上品。

不想因為一株不成氣候的靈藥,同江猖婆婆師姐秋老姑的弟子們起了許多衝突,那廟主一氣之下,將之齊齊斬殺,焚屍於野。

秋老姑聞聽弟子被殺,屍骨俱焚,有心報復,又畏太平山聲勢,唯恐報復後累及同門好友,直至坐化,都難消此鬱結。

後來江猖婆婆幾度去太平山上討要說法,都是被那廟主的師傅平息,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我若是能幫婆婆消了此氣,往後在南荒天騰山那裡,便更加的如魚得水,日後若承了天騰山的勢,說不得能夠更進一步。”

“這還真是一舉三得啊!”

季明沒有排斥溫道玉的想法,相反他很喜歡溫道玉的想法。

自他到了這個位置,身邊有資格,還有這份眼界,能同他共論時勢,共參大事的人,那真的是越來越少了。

季明說道:“現在唯一的問題,怎麼師出有名?”

溫道玉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總不能直接打上門去,說你家弟子不守清規云云,那隻會顯得金童手伸得太長。

“阿爺!”

這時候,峰外雲端上,一道赤豔豔的長影衝飛而來,一如騰龍遁跡於長空。

溫道玉身上汗毛一豎,若非瞧見金童面上有喜,他都要祭出自己的玉印,同那雲上而來的神異妖魔拼殺起來。

“好,好,好。”

季明面上大喜,對著五六丈長的長影揚手一招。

那長影猛的一縮,投入季明的手中,親暱的盤在內掌上使勁的蹭著。

“來的正是時候,還須你去鬧上一場。”

說著,季明看向一旁的溫道玉,笑道:“溫師弟,可知我這一齣戲是什麼?”

“這叫‘潄石洞神蜈失法廟,靈虛子現象伏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