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季明低笑一聲,未再多言此話題。

待得小宴眾道散去,季明眸內依舊在沉思,權衡著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導致他久久失神。

廣崖,老松之下,只餘下鼠四、錢二在此,還有一位女尼,其坐在季明下首,正在撥珠唸經。

季明看了女尼一眼,而後再看向錢二爺,略回些神,笑道:“自我來此方中,常得二爺的照顧抬舉,此番又是多贈資糧,實是不知如何回報?”

錢二爺連忙擺手,急道:“不用回報,千萬別回報,我倆義氣相投,宛如親親兄弟,這些財帛資糧不過是賀你出關功成之禮。”

說著,抹了抹汗,在經歷剛才的衝擊,他知道自己已是方寸大亂,不宜在此多說話,於是找了個藉口退下廣崖上。

在走之前,他看了季明身邊的女尼一眼,心道:“這不是小西山東邊,那位自號囊衣尼的散人女尼,怎麼好像被金童奉為座上賓客的樣子。”

廣崖松下,松濤陣陣,爽身拂躁。

季明眼眸下視,看著那唸經的女尼,道:“囊衣尼,可知道此番邀你過來所為何事?”

經聲一停,囊衣尼口中忽的暴出惡齒,皮下異物頂起,一副有活物禁在皮下的樣子,她道:“我已是剋制,少有害人,都改成食鬼了。”

說著,面板寸寸收緊,將皮下惡鬼死死勒住,接著一種類似吸吮和消化混合的聲音在皮下響起。

季明就這樣看著囊衣尼面板憋縮、鼓起,如此三次方止,他心中斟酌一下,說道:“你背後的那一位,對你有何交代?”

囊衣尼愣了一下,她四五年前可是接觸過金童幾次,都是被其冷言回拒,還被其遣派夜叉監管,自此便是熄了親近之心,將天女的話拋之於腦後。

這一次受邀而來,她已是頗感驚訝,而金童此話問出,令她明白回過味來。

她雖是在天女的一塊皮上通靈生識,但是這幾年被監管下,吃了些惡人,也品出些道理,不似當初懵懂乖戾,起碼是知道題外話。

金童此次顯然是有所求。

“天女是佛弟子和佛國的橋樑,她還未證悟四果之三的「阿那含果」,仍然需要透過對佛弟子的指引和支援,從而來獲得道行成就。”

季明瞭然,這阿那含果在道門中,便對應第三步「煉神還虛」中的陽神成就。

“那天女的意思是需要我成為被她指引的佛弟子?”

“不是,你今生緣法不夠。”

囊衣尼道。

季明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心中早已有坦然接受。

沒有佛緣也好,越是往上,那道佛之爭越是明顯,他說道:“那就是需要我為天女尋個佛弟子了。”

“正是。”在季明面前,囊衣尼坦誠的說道:“本來天女意屬那同素羅禪師同歸於盡的兕龜子,但現在只能另擇有緣人,共參妙諦。

在我接觸到的人中,屬您道行最高,又善於卜卦作讖,故而希望你可為天女尋個因緣深厚,資質上佳的佛弟子。”

“此事我應下了。”

季明點頭說道。

“您有條件?!”

囊衣尼肯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