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墓寢哀,無形無跡沙塵飛。

躍山吞嶺倒荊棘,揚塵舞雪罩山崖。

屍僵歸家迷路蹤,燈婆盞中寶油少。

一輪明月失光輝,滿天銀河皆黯淡。

北山鳥往南山翔,西湖水向東湖泛。

鴛鴦分離難成雙,狐家離散悲呼號。

靈鼠不見袖中釘,夜叉忙收頂上燈。

自從印臺成山嶺,未見兇風有此般。

季明未料到此風竟是這般兇,抬起兩手略一思索後,便準備再嘗試一次,但是看著一鍋粥似的洞內,於是轉出洞中,出了地表。

在山南這裡,仍能見到高空中那正逐漸淡去的灰靄。

那些灰靄便是地下墓寢群中,被一股腦裹挾吹上來的大量塵土,及其陰邪之氣。

季明正放出數個力士抬身,便見錢庚慌亂的過來,將蛾撲燈緊緊的夾在脅下,“老爺,好大的怪風,可是有妖魔過山。”

季明沒說那風是他所為,畢竟練術失敗,總歸面上不好看。

“鼠四呢?

他今日不是要與你一道過來。”

“他”

錢庚一時猶豫,最後還是說道:“那股怪風來得急,將他袖中的寶釘給吹丟了,現在正在滿山滿崗的找尋呢!”

似怕老爺怪罪鼠四,錢庚忙補充道:“那風來得急,又煞是奇怪,故而鼠四一個不慎被吹走寶釘。不過那風不甚猛烈,外強中乾而已,當是沒將寶釘吹多遠。”

這話落在季明耳中,頗為刺耳。

“老早囑咐你們,將法器收在納袋中。”季明臉色嚴肅,一通的教訓道:“為了省袋中取器的一二時間,便這樣隨身而帶,以至於有此一難。”

說罷,季明一個拂袖,被力士眾抬上空中,飄然而去。

季明凌空過了印臺上,一路向南而去,中途來了閒情,張口吞了下方作惡的虎狼三頭,接著繼續南飛而去。

到了一處高山古柏之處駐足,接著再度的嘗試起來,當兩掌之上翠風捲起,在合掌之際,兩道翠風攪和在一處。

它們彼此糾纏,演繹種種玄妙,季明放出元神,更細微的體悟其中變化。

當兩掌在身前合實,掌內翠風似有實無一般,季明感受不到絲毫的存在。下一秒掌內忽得有股莫大推力,嚇得他連忙撤身。

這一次沒給他撤身的機會,直接給他掀飛到了山外之山,車輪似的連軸亂轉,一頭撞入了山外的一處冷水溝子裡。

“郎君!”在水溝旁,一浣紗女挽著竹籃,膚色冷白,手中拿著一頂混元巾,笑道:“此巾帽可是你的。”

季明沒說話,沉在溝中冷水裡,警惕的看著此女。

在這裡能讓季明忌憚警惕的不多,此“女子”便是一位。

女子穿了個半臂襦衫,內中抹衣上小露酥胸,看著溝中人的樣子,笑顏一收,將混元巾擲下,道:“道士不愧是有道之人,我都裝扮成這樣,還是被你看出了真形。”

原來此女正是落居尼姑庵中,那自號「囊衣尼」的樂章天女皮囊。

“姑娘身懷無邊佛法,如今定居於小西山,正該是一心修法,如何敢再入俗塵。”

季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