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強鎮定下來,笑著對田野笑著說道:“你既然識得溫道玉,卻不識得這一位老人家。”

“飛鵠前輩!”

田野深吸一口氣,連呼罪過。

“無妨。”老道舉步上前,說道:“我也是雲遊至此,見此沙洲有火光騰騰,便好奇過來一看。”

他指著季明說道:“說起那溫道玉,其真正發跡乃是在那黎嶺的觀才洞中。

因代表鶴觀擔負著抵禦著盤岵大山的重責,在數次小規模鬥法中屢有勝算,更有一次斬獲兩名築基。

這等的成就,這等的鬥法之能,便是我這個鶴觀主人也是未曾預料。”

季明見老道態度尚算溫和,便知其未有從他手中救出天人的把握,於是對老道問道:“那一玉一金中的‘金’是指?”

“金童!”田野沒有覺察氣氛有變,依舊熱絡的說著,“相比於溫道玉,那金童屬實是神異的代表。

單是天人降世的身世便足夠傳奇,更在亟橫山中流傳許多的事蹟,一直為太平山的門眾所熱議。”

接著他又咂嘴惋惜的道:“可惜被門中的素羅禪師逼迫過甚,聽說目前已是失蹤,或許已為素羅所殺。”

談到這裡,又望向飛鵠子,想起什麼,問道:“師叔是否已在此處尋到了您那天人弟子的蹤跡?”

“是尋到了。”

老道點了點頭,有意支開這道徒,說道:“剛才我見附近村鎮中有妖邪引火,你身負巡夜之職,快快去檢視一番。”

田野神情一肅,朝著飛鵠子作揖。

“聽說你已為金童謀了拘魂副使的陰職,翌日我等也算同僚,您若是有需要,還請多多的言語。”

說罷,消失在夜色中。

“看到了嗎?”

老道對著季明道:“如這等道途上後續乏力者,難免將心思分在陰司俗務上,希冀於死後仍然留任,好以陰壽長存。”

“道友話裡有話。”

“明說了,放了我的徒弟,我另外給你尋個可用的肉身,另外鶴鳴方中的地曹陰吏任你挑選。”

季明自然不會答應,但又不能生硬的拒絕,他可不想同老道對上。

“誰都知道那谷禾州在前朝才納入中土版圖,沐浴道風還不滿千年,其中的三方道土俱是深山老林,道土內的民眾也多是當地土人。”

“黃嚼道友這是將路走窄了。”

話音未落,季明立時感覺周身被禁,暗道:“什麼時候,老道的一氣大擒拿手是什麼時候放出來的。”

“小湫龍,來助我一臂之力。”

“老鬼!”

小湫龍見老鬼一朝被禁,立馬如潛龍出淵一般,拿著那雷光四溢的銀釘喊道:“我已忍你許久。”

“轟”的一聲,剛飛騰起來的小湫龍栽落地面,似個蚯蚓在沙洲上扭動起來,身上長出許多瘤子。

“解!”

季明幻身立馬散開,化作虛無鬼氣,透出老道的一氣大擒拿手。

老道未料到黃嚼竟是解體分化,使出了這等自損修為的手段,一時被其狠辣所驚,眼見著其衝入龍身中,附身於那蛟龍身上。

“錯了!

錯了!

莫要奪舍於我!”

小湫龍嘶聲喊道。

“這是最後一筆財富了,讓我看看你腦中真正的「天河登龍妙真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