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還是莫打聽的好。”

“九叔既然說了,卻又為何吊著我?”

“呸,瞧我這張嘴,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姑娘也別為難我,我也解釋不好這活計,佛爺都要道上一聲“不可說”!”

“不說就不說嘛,神神秘秘的!”

隔壁有一雙兒女卻起的早了,只因耳鬢廝磨長久,早間話些閨房蜜語,男子開口輕道:“三句山歌一句詩,中間四句是新詞,偷換古今,郎情妾意,與你歌一曲,你待如何?”

“隨了你的意,莫要弄些陳詞濫調與我聽。”

“聽我唱來:

燭光晃動妹兒招,

吃郎捉了要成交,

妾身本弱,力怯體嬌,

半程脅迫,半程苦熬,

只吟得小詩一句,

也應無計避徵徭。”

“怎地越發不正經起來?與崔塵束填了一首還不夠,卻拿我來打趣!”

“不敢,不敢!”

冷不防自房間外傳來說話聲,那男子奇道:“這般早的,會是誰來?這般肆無忌憚,不怕劉家那橫孫兒嗎?”

“聽這聲音是個女子,會不會是柳姑娘來了?”

“柳姑娘?哪個柳姑娘?”

“昨日間花娘與她約好了來此取姐妹們的衣物,叫她來漿洗來著,哦,喚作柳絮的便是。”

“柳絮?這名字好生耳熟。”

“你認得?”

“你去看看,一個女子不知道這兒的規矩,若被扔進西江,多半要被淹死。”

“你說的對,我這就將柳妹妹迎進來。”

吱呀聲響起,門口走出一妙齡女子,見到嚴九在前面引路,後面跟著的不是柳絮又是誰來?

那女子揮了揮手,柳絮眼尖,看到了熟人,緊忙小跑到她身邊,道:“雲姐姐起的怎地這般早?”

“方才段景聽見你們吵鬧,怕你惹事,叫我來引你過去,柳妹妹,這蒔花樓不比別處,晨間禁止高聲,若不然會被人扔進西江餵魚的!”

“這麼嚇人?”

“嚴九,你先去吧,這裡有我。”

嚴九聽了,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柳絮向房間內打眼兒一瞧,卻發現一熟人坐在桌前,驚訝道:“怎麼會是你?”

段易峰迴過頭來大吃一驚,“嫂嫂?哎呀!我這記性當真餵了狗了,忘卻嫂嫂閨名就喚作柳絮!方才雲舒與我說起時,我卻忘在腦後了!該死,該死!”

“段景,你認識柳妹妹?”雲舒看著段易峰問道。

“哪個該叫妹妹?這位是我兄弟孟東顧的遺孀。”

“啊?天下竟有這般巧的事情?”

“叔叔還是莫要這般說了,我的婚書孟昭已經看過,說是假的,我也出了孟家的門,再不是孟遺的遺孀,莫要再拿嫂嫂說話,雲姐姐還喚我一聲妹妹就是。”

“怎麼回事?嫂嫂可否與我說上一說?我雖懼怕孟飛時野蠻成性,不講道理,可嫂嫂受了委屈,我潯陽四公子本是一家親人,即便是你小叔叔,我等也替你撐一撐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