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一然答應一聲,屁顛屁顛地向著封禪臺跑去。

一炷香的時間,吳一然氣喘吁吁地跑到封禪臺上,望著乒乒乓乓的打鬥中四散的勁氣,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暗自暗暗駭然:這哪是打架啊?這分明就是搏命!

只見場中塵土飛揚,劍氣縱橫,捲起片片碎葉,零落地飄散。戰圈中兩支精鋼劍泛著淡淡的藍、金兩色光芒,劍走龍蛇,劃出一個又一個或直或弧的軌跡,帶出一條又一條的光影,刺擊、劈砍,暈光四起,煞是好看。

金、藍光帶之間,一條綠龍靈巧自如地遊蕩,左躲右閃、起起伏伏,每一次的出擊,必定會扼住對方的七寸,使得金、藍光帶無功而返。

當吳一然看清那一條綠龍是何物後,更是大驚失色,差點叫出聲來,那看著像是綠玉棒的寶物,竟然只是一支再普通不過的芒杆。

只是,那怎麼可能?

脆弱無比的芒杆竟然能夠和寶劍抗衡?聽著那叮叮噹噹的響聲,吳一然只以為身在夢中。

舉起雙手,使勁地揉搓著眼睛,直到眼眶泛紅之後,他再次向著場中望去,只見綠棒還是一根普通的芒杆,並沒有因為他的眼睛昏花而開出一朵花來。

叮、叮……咔嚓、咔嚓……

天!

吳一然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林寒持‘杆’而立,在他身前,一左一右地站著兩人,他們分別是李季、徐錚。他們兩人的手中,原本名貴的寶劍,此時只剩下了半截。在兩人腳下,兩截明晃晃的劍尖正戳在地面。

以脆弱無刃的芒杆削斷兩支價值千金的寶劍?

吳一然覺得他的世界觀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啪……

一聲脆響將吳一然驚醒,抬眼瞧去,只見徐錚轉過身來,看也不看被他拋棄的佩劍一眼,聲音沙啞地說道:“林師兄,你我之間終究是天壤之別,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對不起!”

“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林寒嘆道,“不小心弄斷了你的佩劍,過些日子一定賠給師弟一柄更好的。”

擺了擺手,徐錚苦笑道:“不必了!”

轉身離開,徐錚邊走邊道:“林師兄,我不會再任性了。還有,小心狄師兄!”

望著徐錚遠去的背影,林寒喃喃道:“狄修麼?哼!”

直到徐錚的背影都不見了蹤跡,林寒才搖了搖頭,大聲道:“吳師弟,你先回去吧,我和李師兄一會就下去。”

吳一然羞愧地走出來,尷尬地笑著:“原來林師兄早就發現了。”

“嗯!”林寒點點頭,“你先回去吧,待會就和我們一起下山。”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吳一然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待得徐錚和吳一然都走遠,空曠的封禪臺上便只剩下林寒、李季兩人。

“林師弟,你是不是也要賠一把寶劍給我?”李季笑著問道。

“哈哈,好!”林寒大笑道:“不過,師兄不覺得賠一把寶刀給你更好嗎?”

李季愣住了,心頭巨顫,腦海轟鳴,只有一個念頭:“寶刀?劍?刀?”

刀!

李季強壓下心中的驚喜,就要向林寒行大禮,林寒連忙發出一股勁氣,雙手用力托住,阻止李季拜下去。

“師兄太見外了吧?”林寒很是不滿地說道。

李季抱歉地笑笑:“嗯,師弟勿怪,是師兄太激動了。”

“用刀?既然劍已斷,何不用刀!”李季激動得不能自已。

林寒點頭道:“從你剛才表現的‘劍法’以及你的特點來看,確實不再適合使用輕靈的長劍,哪怕是泰山的重劍,也不再適合,遠不如改用長刀。”

“難怪師弟會故意斬斷我的劍!”李季笑道,“既然回不去,何不試著改變!”

聽著李季的話,林寒卻想起了他和徐錚兩人之間的關係。

既已有了裂痕,哪怕是修復,也回不去了!

改變麼?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