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鐘公!”

當這個名字從林寒的口中蹦出來,不只是雲知明等人莫名其妙,便是林寒本人,亦是神情一陣恍惚。

那個時候,魔教的教主還是東方不敗,任我行還在梅莊下面的地牢中苦熬著;那個時候,嶽不群還是華山派的掌門,恆山莫大還沒有死,定逸那個暴躁的尼姑也還在世……

還有,林平之也還沒有連辟邪劍譜,還有……

歲月催人老,才過去兩三年,卻彷彿是那麼的漫長,漫長得很多名字都作了古,漫長得記憶都添上了斑駁的sè彩!

黃鐘公這個名字,是那麼的陌生,陌生得在場大多數人都沒有聽說過。明xìng努力地想,用力地想,心中光芒一閃,終於想到了一個人。

恰在此時,覺海和尚不確定地問道:“林兄所說的,可是早年間聞名於江湖的‘琴魔’黃鐘公?”

疑惑地望著覺海和尚,林寒突然笑道:“我倒是忘記了,據黃鐘公所言,少林派的方證大師,曾經欠他一個極大的人情,難怪覺海師兄能夠記得!”

在原著之中,向問天攜著令狐沖前往梅莊,意圖救出困於地牢的任我行,雙方比武的時候,‘江南四友’得知令狐沖內力全失,四友之首的黃鐘公就曾說過,可以書信一封,求得方證大師以少林鎮寺之寶的《易筋經》相授。

在林寒的參與下,黃鐘公有沒有在說出那一番話,林寒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黃鐘公必定對方證本人,甚至是少林派,有著極大的恩惠。

林寒就曾惡意地猜測,必定是任我行或者是東方不敗曾經有意攻打少林派,之後卻被黃鐘公故意洩漏了訊息,才會被東方不敗不喜,派去鎮壓任我行。

在原著中,黃鐘公是被二度出山的任我行逼死的,當然,是不是金蟬脫殼之計,不得而知。在這個時空,任我行竟是沒有對黃鐘公出手,不知何故!

總之,黃鐘公還活著!

“何為琴魔?”柳牧不解地問道。

覺海沉吟道:“也是偶然聽師父提起,言道當年的魔教光明右使,對少林有大恩惠。”

“黃鐘公是魔教光明右使?不是曲陽麼?”青城派三老之一的靜塵道人座下弟子徐滄洛問道。

搖了搖頭,覺海解釋道:“小僧也不太清楚,都是些久遠的江湖舊事了,只是聽說,琴魔是魔教的光明右使,或許是在他之後,才由曲陽擔任魔教光明右使的。”

眾人皆是沉默,他們這些年輕人中,見過曲陽的,都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說曲陽的前一任。

“林兄見過琴魔?”明xìng笑著向林寒問道。

林寒點點頭,說道:“見過一次,也比過一場,那還是三年前的事了。”

眾人皆露出感興趣的神sè,催促著林寒細細地講來。在眾人眼中,即使是三年前,林寒雖然還沒有現在的功力,卻打敗了青城派掌門餘滄海,武功也是極為了得的。

林寒露出緬懷的神sè,細細地講道:“黃鐘公此人,不愧有‘琴魔’之稱,作為‘江南四友’之首,武功確是高出其它三人太多。”

“其對敵之時,於琴音之中灌注上乘內力,擾亂敵人心神。不知不覺間,引誘對方內力和琴音共鳴,為琴音所制。琴音舒緩,對方出招也跟著舒緩;琴音急驟,對方出招也跟著急驟。但黃鐘公琴上的招數卻和琴音恰正相反。他出招快速而琴音加倍悠閒,對方勢必無法擋架。”

林寒接著又道:“黃鐘公有一門絕學,名為‘七絃無形劍’,能發出無形劍氣,傷敵於無形,對付內力越強者,越是有效。其中最厲害的招數是‘六丁開山’神技,施展時透過六次撥絃,不斷催加內力,最後七絃同響,內力催到頂峰,是黃鐘公武功中的登峰造極之作。”

“無形劍氣?”眾人悚然動容!

“不錯!”林寒點頭道,“雖有傳言說,‘七絃無形劍’本身只是琴音,傷不得人,但林某是不信的!”說到這裡,林寒不由得想起自己在那漫天的無形劍氣中,第一次悟到了‘破軍’劍意的雛形。

徐滄洛贊同道:“聽說有‘瀟湘夜雨’之稱的莫大先生,便能夠‘琴中藏劍、劍發琴音’,那麼功力更勝一籌的黃鐘公,要將劍氣藏於琴音之中,也未必是什麼難事。”

雲知明笑道:“不知當rì一戰,誰勝誰負?”

抬起頭來,遠遠地眺望著杭州方位,良久之後,林寒才嘆息一聲:“那是林某出道以來,唯一的一次敗績。”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沉默,說一些傳言、傳說,眾人未必會覺得黃鐘公有多厲害,沒有參照物,終究太過於虛無縹緲;但是這一刻,得到林寒的親口承認,則是千真萬確的,畢竟誰也不會給自己抹黑。

‘黃鐘公’這個位列江湖名人堂第五位的人物,眾人暗暗地記在了心裡。

這個時候,明xìng身邊,一直未曾開口的年輕人問道:“那麼第六位又是誰?”

林寒循聲望去,見著那人腰間插著一對峨眉刺,不由得笑笑,知道他是胡兩刀的師兄,金光上人的大弟子,名字叫做莫憑欄。

一個很感傷的名字,出自亡國君主李煜,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這名人堂第六位,正是家師!”林寒自豪地說道,“諸位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