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侄的意思是?”定逸師太問道。

林寒說:“之所以說是,是因為所有大事必須要掌門人拍板決定;說不是,是因為在掌門人決定之前,會召集所有分脈主事人開會商議,在達成一致的情況下才會做出決定,最後再頒佈下去。”

“那要是眾人意見不一呢?”定逸又問道。

“這好辦”,林寒笑著說,“大家投票就好了,每一脈各出兩人,掌門人算作兩票,正好十一票,也不存在持平的局面。當然,具體如何可不是師侄三言兩語就講得通的。”

定閒師太也被林寒說得笑出聲來,她說:“貧尼當然知道其中關節甚多,不是你我在這路上邊走邊說就能夠決定的。”

林寒大喜,連忙問:“兩位師伯是答應並派了?”

定閒搖了搖頭,說:“先不急,這事太大,還需要多加考慮,不過你的話確實有道理,我恆山派會認真考慮的。”

林寒點頭,知道這已經是不小的進步,從之前的堅決反對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想到這裡,心中一陣後悔,要是之前大家有坐下來好好說多好,平白將定靜師太打殺了,看來必須將這事捂得嚴嚴實實的,不能叫恆山派有丁點懷疑,最好全部推到田伯光身上,必要的時候將他咔嚓掉,來個死無對證。

“那麼首任掌門人由誰來做呢?之後又由誰來接任?”定逸師太問道,想的倒是頗為長遠。

林寒道:“按師侄的意思,首任掌門人自然非左師伯莫屬,當然,這只是師侄的個人意見,還需要五派共同商議,至於後面由誰接任,可以作為頭等大事交由各脈主事協商處理。”

講到這裡,該說的差不多都已說完,林寒便不再說話,而是留待兩人靜靜思考。不多時,在轉過一個彎後,水月庵的後院便出現在眾人眼前,一行人加快腳步,很快就到了後門處。看著破損的門庭,眾人想起死去的同門以及庵中的尼姑,神情又變得悲慼。定閒輕嘆一聲,吩咐道:“先將死去的同門收斂好,就在這後院火化吧,願她們早升極樂世界,阿彌陀佛。”

作為在場的唯一一個男人,林寒自不可能在一旁袖手旁觀,連忙協同著眾人搜尋死者。好在如今已經入冬,天氣並不炎熱,庵中並沒有發出異味。忍著心中的不適,前前後後忙活了近半個時辰,才將死去的弟子全部收斂好。

之後又急急忙忙地去尋找柴禾,好在小徑旁邊矮樹較多,也有不少枯枝爛葉,再加上打鬥時被劈下來的枝條,聚攏在一起後已經夠用了。

在一旁看著恆山弟子將柴禾架好,並在定閒師太的示意下,將屍體疊在柴禾上,最後是用火石引燃乾枯的樹葉。這個時候,一眾尼姑在定閒、定靜兩人的帶領下念起往生咒。

沒有檀木的清香,有的只是濃濃的煙火;沒有清新的花草氣息,有的只是刺鼻的焦糊氣味。勉強堅持了一會後,林寒再也忍不住胸口翻江倒海的噁心感,急忙掩著鼻子竄到屋內乾嘔著。就是在屋裡也還是避不開那些氣味後,林寒高喝道:“兩位師伯、諸位師姐妹,林寒得罪了,先在前院等著。”說完也不等她們回答,下一刻便向著前院奔去。在到達前院拉開一段距離後,總算是暫時擺脫了那種異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知道恆山眾人還需要一段時間,林寒便盤膝坐下來,運轉著赤火真氣,以此來消磨時間。

在沉入到修煉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入定中的林寒突然被腳步聲驚醒,抬眼望去,見是定閒師太走過來,連忙行禮說:“定閒師伯勿怪,弟子出醜了。”

定閒師太並不答話,而是神色複雜地望著他,良久才搖搖頭,嘆息著說:“林師侄,其實你並不適合這個江湖,就像剛才那般,竟然會對屍體的味道那麼不習慣,或許你天生就不是個適合殺戮的人。而行走江湖最不能避免的就是死亡。”

雖然不知道定閒為何會這般說,但是其中的關心還是顯而易見的。林寒的心裡不禁一陣為難: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恆山派最終還是不同意五嶽並派,那麼自己真的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們出手嗎?就算是廿八鋪斬殺定靜的那一次,從頭到尾,林寒都沒有出手,而是坐視著費彬、丁堅、施令威三人的圍攻,就算是那樣,心中都有些不忍,那還是因為與定靜並沒有怎麼接觸。如果是面對定閒,林寒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夠揮出手中長劍。

見林寒神情黯然,定閒連忙轉過話題,她問道:“之前師侄說來這裡是為了尋找一把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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