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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針尖對麥芒,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立時間,以中心為原點,強勁的氣浪層層推出,向著四方蔓延,氣浪所到之處,無論是碎石、草屑,全部拋飛出去,還不等落地,已在空中化為塵埃,在氣勁的裹挾之下,四下裡飛濺而出,撲打在樹木、岩石上,打出點點孔洞。

任我行、林寒同時色變,在那沙石的最深處,蒼白蛟龍與冰火氣劍死死地頂在一起,層層湮滅,竟是兩敗俱傷之局。

為免淚痕劍有所損傷,林寒再顧不得漫天激射的塵埃,以寒冰真氣護體,第一時間向著中心撲去。

眼見林寒再一次攻來,任我行臉色一冷,同樣向著中心撲去。

最終,還是林寒快了一步,提前握住淚痕劍柄,眼見任我行就在身前,立刻挺劍疾刺。

撲哧聲中,淚痕劍得到林寒的助力,穿透了塵埃蛟龍的阻隔,向著任我行胸膛而去。

冷哼一聲,任我行改抓為拍,就是簡簡單單的一次斜斬,將淚痕劍擋在身前,藏在脅下的左掌急速躥出,間不容髮之間,屈指、彈出,‘鐺’地一聲,狠狠地敲擊在淚痕劍上。

感受著手中的力道,林寒臉色微微一變,已是無暇檢視寶劍是否有了損傷,第一時間,順著對方的力道,長劍自然下落,寸步一閃,換手握住長劍,急速從任我行身旁掠過。

錯身而過,三丈之外,兩人齊齊站定,背對著背,林寒左手微微有些顫動,虎口之處連連抽動。

三丈開外,任我行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腰間的衣物被開了一個口子,一絲血跡正從裡面溢位。

安靜地站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再次進攻,一時間,場面靜得可怕,旁邊的魔教弟子更是屏住了呼吸,有撞了黴運被飛濺的塵埃誤傷的弟子亦是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場中的兩人。

昏暗的夜空下,閃耀的星辰比之前更加璀璨,像是睜大了眼睛,似乎是此間的打鬥太過於激烈,它們也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噼噼啪啪的爆鳴聲中,篝火依舊在燃燒,安靜的夜空下,泛白的灰燼再一次飄上天空,有靜靜地落寞下來,無人理會,了無生氣。

“想不到老夫的武功大進,你卻還能傷到老夫,你很不錯!”

緩緩地轉身,任我行開了口。

林寒亦轉過身來,沉聲道:“彼此彼此,原本以為,以我如今的武功,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該是天下第二了,想不到......”

林寒說的確實是實話,在任我行出手之前,他都沒有太過於將這次的勝負放在眼裡,因為他以為任我行不是自己的對手,他在乎的是在殺了任我行之後,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但是現在看來,任我行的武功竟然提高了一大截,實在是叫人意外,或許,他只是在內功方面有了提升?

“哦,按照你的意思,老夫似乎還不是那個天下第一?”任我行很是詫異地問道,“難道天下間,除了老夫,還有誰有這般的功力,配做你我的對手?”

呵呵一笑,林寒玩味地問:“難道任教主這麼快就將華山派風清揚給忘了?”

“你說什麼?”任我行大驚,就待上前追過,突然間又停下來,嗤笑道:“你又何必費盡心機來攪亂老夫的心境,即便是風清揚親至,也叫他有來無回!”

林寒並不反駁,點頭道:“如果任教主能夠過了今天這一關,或許真的有機會去見見風清揚,以雪當年不戰而逃之恥。”

任我行臉色冰寒,沉聲道:“何必扯那些沒用的,如果風清揚真的還活著,老夫當然要去找他,不過,你未必有機會見到那一天了。”

“哦,任教主就那麼有把握將林某留下?”林寒大笑著問道,“可惜在剛才的絕招之下,受傷的似乎是任教主吧?”

“老夫是受了傷,可你的手不也在抖麼?”任我行掃了林寒的左手一眼,嘲笑道,是一點都不退讓。

劍交右手,劍尖斜斜地指著對方的眉心,林寒沉聲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