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真本的《嵩山心法》,林寒告別了左冷禪。

回到院子的時候,見到秋離、非煙兩人已經起床,看著兩人在草地上嬉鬧,林寒突然間感覺到,胸中沉積的鬱氣,就如晨色下的濃霧一般,已經煙消雲散,完全化入風中,隱沒不見蹤跡。

嬉鬧中的秋離、非煙兩人,看到林寒這麼快回來,亦是大大的吃了一驚,她們早間起來的時候,發現林寒已經離開,細細一想,便明白了他的去處,但是這一會,卻再一次見到林寒。

曲非煙連忙上前挽著林寒的胳膊,兩眼滴溜溜亂轉,好奇地問道:“林大哥,你不是去練功了麼?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呵呵一笑,拍了拍非煙丫頭的腦瓜子,林寒對著秋離解釋道:“在你們兩個賴床的時候,我就上了封禪臺練功,不過後來出了一點問題,我就去左師伯那裡,現在才回來。”

“是武學上的問題?解決了麼?”秋離驚聲問道,她知道,能夠為難住林寒的,必定不會是什麼小問題,這方面的厲害處,她比懵懂的曲非煙要懂得多。

點點頭,林寒笑著說:“得到左師伯的指點後,已經有了方向,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那就好,那就好。”秋離連聲道,“以左師伯的眼見經驗,給你的意見一定是非常有用的。”

將非煙緊纏的玉臂挪開,林寒道:“你們自己去玩,或者練劍都行,我要趁著還有些時間,要好好的思考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嗯”曲非煙乖巧地答應一聲,和秋離兩人走到院子的角落裡,開始練習劍法。林寒點點頭,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邊,在石凳上坐下來。

從懷中取出《嵩山心法》,細細地攤在石桌上,有些感慨地翻閱著前五層的心法,默唸著那些熟悉的文字,等到完全喚起心靈深處的記憶後,才翻到心法第六層,細細地揣摩著。

這是林寒第一次檢視嵩山心法的後面幾層,與所習練的《赤焰真經》、《冰火真經》比較,嵩山心法就像太極中的陰陽交匯之所,唯一不同的是,嵩山心法所修煉出來的嵩陽真氣,還是以陽剛之性居多,而不如太極那麼陰陽平衡。

由《嵩山心法》衍生出來的《赤焰真經》,則是將嵩陽真氣運轉所經過的火性經脈挑選出來,加以強化,再透過補充進幾條火性經脈,使得火性更加的強烈,更加的極端,再透過左臂中的特定經脈,如此反覆,便產生了熾熱的赤火真氣。

《寒冰真經》與《赤焰真經》類似,唯一不同的是,《赤焰真經》走的是火的路子,走的是火性經脈,而《寒冰真經》走的是冰的路子,走的是寒性經脈。

如何引導冰火真氣,將之渡入嵩陽真氣的軌跡之中,這就是林寒目前需要做的事情。

結合冰火真氣與嵩陽真氣的異同點,林寒想到:是不是可以在冰火真氣匯出丹田的時候,先按照冰火真經的經脈執行,使其產生冰火之相,然後再導回嵩陽真氣的正軌中,使得冰火交纏,最後再分裂開來,透過左右手臂的經脈激發出冰火真氣。

按理來說,這樣是可行的,這種方法並不是強行地將冰火真氣融合,而是透過嵩山心法的引導,使得冰火真氣暫時以螺旋之態糾纏在一起,最終還是要分開使用的。

長久的螺旋糾纏之後,本就同源的冰火真氣或許會在潛移默化之中,不再那麼的彼此對立、彼此排斥。

等到時機成熟,再透過陰陽之道、動靜平衡的理論,將雜合在一起的冰火真氣完全融合成為一個整體,產生一種全新的、同時帶著冰火兩種屬性的真氣,那必定是一種既矛盾又和諧統一的真氣。

越想越覺得可行,林寒不由大聲道:“阿離,快,去房間給我將紙筆拿來。”

聽到林寒的召喚,見他滿臉喜色,秋離亦是歡喜不已,連忙答應一聲,向著屋內竄去,不一會就拿著一疊紙張以及筆墨出來。

抬手接過秋離遞上來的筆墨紙張,林寒衝她點點頭,顧不得說一句話,便開始提筆在紙張上寫畫著。

這個時候,曲非煙蹦蹦跳跳地湊到近前,與秋離並排而立,拿捏著與林寒之間的距離,保持在既不會打擾他又能看得清楚紙張上的內容為好。

只見林寒不時地提筆塗抹著,又不時地凝神細思,然後又對著嵩山心法檢視。漸漸地,林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而相應地,紙面上的真氣脈絡也越來越清晰。

終於,林寒將毛筆擱置在硯臺上,向紙面吹口氣,待得墨漬風乾之後,立即將之捧在手心,一張複雜的真氣執行圖躍然紙上。

與嵩山心法上的真氣執行圖對比,這張初成的真氣執行圖更加的複雜,完全囊括了《嵩山心法》、《赤焰真經》、《寒冰真經》的特點,其間既有單獨的冰火之道,又有綜合的螺旋交纏。

“成功了?”秋離小心翼翼地問。

林寒搖了搖頭,蹙著眉頭細細地打量著冰火螺旋圖,之後又提筆在上面塗抹、修改著,如此幾次之後,才再次將毛筆擱置下來,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應該沒有問題了。”

“呼......”秋離、非煙兩人齊齊對視一眼,長舒口氣,剛才那麼沉悶壓抑的氣氛,可是將她們憋壞了,又不敢出聲打擾,以免壞了林寒的思路,好在現在終於完成。

再次細細地打量一遍,直到再也挑不出瑕疵,林寒亦是鬆懈了緊繃的神經,笑道:“終於完成了,真是累啊!”

聽到林寒喊累,曲非煙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來到林寒身後,一雙溫潤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靈巧地揉捏著,看那手法,竟是極為的熟練。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