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不是我想要打擾你們,而是沒有我的令牌,下面兩處的守衛同樣不會放你們下去的。”

林寒一愣,尷尬地笑笑,嘟喃一句‘真麻煩’,然後笑道:“開個玩笑,上官長老請進來。”

上官雲點點頭,進入吊籃之後,然後吩咐守衛將吊籃放下去。

下降過程中,眾人皆不言語,上官雲是因為這一趟並不是什麼好差事,做得好不好都會得罪人,再加上心中對林寒懼怕不已,實不願開口說話,只希望早早地回去交差。

林寒是因為之前的無禮舉動,在面對任盈盈時,很是尷尬,更何況有外人在,他也不好說些什麼。任盈盈同樣是因為之前的事,現在耳根子還是紅潤潤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經過幾個絞盤之間的轉換,三人終於到了黑木崖山下,林寒心中亦是安穩不少。

上官雲謹記著任我行的吩咐,上前問道:“林少俠,不知,可否將任大小姐放回去,我怕教主擔心了!”

搖了搖頭,林寒說道:“抱歉,不是林某不近人情,而是還沒有脫離危險,在魔教的勢力範圍內,沒有了任大小姐的保護,只要任大教主一聲令下,或許林某就要東躲西藏永無寧日了。”

聽到林寒這麼一說,上官雲急了,趕緊問道:“那林少俠要怎樣才肯將大小姐放回?”

林寒望了安靜的任盈盈一眼,笑道:“不必著急,怎麼說,我和任大小姐也算得上是朋友,不會為難她的。”

任盈盈抬起臉龐,嗔了林寒一眼,沒好氣地說:“朋友?有你這麼對待朋友的麼?”

“哈哈哈,你終於開口說話了”林寒大笑道,“不過你也要設身處地的為我想一想,你那老爹經過十幾年的牢獄之災,誰也不清楚他的性子會怎樣變態,我不得不防一手,好在他還算是顧忌你的安危,否則我真就沒辦法了。”

任盈盈神色一黯,想到親爹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度過十幾年,作為女兒的竟然毫不知情,真是不孝。

林寒向上官雲望去,見他一臉焦急,說道:“我也不為難上官長老,下山之後,我會請任大小姐陪我一段路程,等我覺得安全了,就會放人。”

“這、這......這如何使得?”上官雲急得差點哭出來,要是任盈盈有個閃失,叫他如何向任我行交待。

更何況,這孤男寡女的,要是林寒起了歹心,將任盈盈給糟蹋了,他可不敢保證任我行、令狐沖兩人不會遷怒於他。就算任我行不會,令狐沖也絕對饒不了他,那兩人沒有一個是他惹得起的。

林寒笑道:“任教主可是說過的,就算是林某要邀請任大小姐上嵩山做客,他也是不反對的。”

此言一出,上官雲是真哭了,想死的心都有,心說:教主說的是反話啊,他那麼說,還不是擔心你真的將大小姐擄去,就希望你能夠面皮薄些,做不出那等沒臉沒皮的事來。

這個時候,上官雲只想仰天長嘆:教主啊,你看錯人了,這小子皮厚得很,你這是將我放在火上烤啊!

“大小姐,您說句話啊!”上官雲突然向任盈盈懇求道。

林寒拼命忍住笑,暗道:這個老狐狸,竟然還有這麼一手釜底抽薪的絕活,竟然想著拿了任盈盈的話,去應付任我行的責問,想必到時候,任我行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精彩。

任盈盈也是暗暗惱恨,聰慧如她這樣的女子,如何想不明白其中的關節,不過,她同樣明白,上官雲是糟了池魚之殃,罪魁禍首還是林寒。

想到這裡,她不願上官雲難做,當即說道:“你先回去吧,就說林兄只是邀請我同行,不會有事的,另外、另外告訴衝哥,叫他不必擔心。”

得了任盈盈的話,上官雲猶如得了聖旨一般,連聲應是,就差高呼‘理解萬歲’了。

待得上官雲離去,任盈盈沒好氣地白了林寒一眼,嗔道:“走吧,我也有些想非煙了。”

林寒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帶你去恆山?”

哼,任盈盈並不答話,邁步向山下走去。

林寒笑了笑,跟在任盈盈身後,向著寄存馬匹的地方走去。

烈日西行,被遠近高低的山巒斷斷續續地阻擋著,一抹抹金黃的餘暉撒在大地上,照耀著兩個越拉越長的影子。

漸漸地,山風徐徐之中,兩個修長的影子糅合在一起,山間的蟲鳴,拼命地想要辯解著什麼,奈何,不通人語,徒添了無邊的聒噪,卻擋不住人們心中那邪惡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