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無論是東方不敗一方的楊蓮亭,還是任我行一方的向問天,全部愣住了。

兩敗俱傷,誰也沒有想到,最終的結果竟然是兩敗俱傷!任我行被東方不敗刺瞎一隻眼睛,東方不敗同樣被林寒廢了左手!

向問天、任盈盈同時撲到任我行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左手掰開,立時間倒抽一口涼氣,只見一枚繡花針正正地嵌在眼球中。那寸許的繡花針,竟是齊根而沒,僅露出一截紅紅的絲線在外飄蕩。

雖然之前早有預感,但見到任我行的左眼明顯已經是保不住,任盈盈不由悲從心來,顫聲道:“爹......您、您沒事吧?”

“教主,這......”向問天關切地問道,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與上官雲兩人死死地擋在任我行身前,不給東方不敗偷襲的機會。

任我行渾身一顫,咬牙切齒地吩咐:“拔!”

“爹,您是要......”任盈盈兩眼帶著淚花,震驚地問道。

任我行點點頭,低喝道:“拔了,怕什麼,快些!”

任盈盈與向問天對視一眼,見他點頭,只得咬緊牙關,說道:“爹,您忍著點,我這就給您將針拔出來。”

不待任我行說話,任盈盈顫抖著伸出左手食、中兩指,輕輕地貼在任我行左眼的眼球前方,將繡花針夾在兩指中間,立時引來任我行的抽氣聲。任盈盈穩穩地將繡花針固定在左手兩指之間,整條左臂穩穩地端在胸前,努力地保持著平衡,不敢顫動分毫,以免給任我行帶來更多的痛苦。

兩根指頭緩緩地向後移動,知道微微貼著眼球之後,才徹底地固定下來,這個時候,任盈盈再次伸出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指作拈花狀,輕輕地將外露的紅絲線線頭捻起,引著它與繡花針平齊。

向問天一邊戒備著東方不敗,一邊不時地向任盈盈看去,見著她小心謹慎地做完準備功夫,知道最後的時刻到了,不由為兩人捏了把汗。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任我行的一隻左眼已經廢了,但如果因為這樣就冒然替任我行拔去針線,很有可能會傷到他的腦部,對他極為的不利。

任盈盈亦是緊張不已,幾次深呼吸之後,才勉力壓下心中的激動,待得心氣神完全平靜下來,任盈盈突然秀目圓睜,右手猶如閃電一般,輕輕向外一扯,伴隨著任我行的一聲淒厲的慘叫,一根閃亮的繡花針在紅線頭的帶領下,飛射而出,叮地一聲沒入前方的柱子中。

“爹......”任盈盈心中一抽,以為是自己手太重,再次弄傷了任我行的眼睛,連忙上前檢視。

“哈、哈、哈哈......”還不待任盈盈等人近前,任我行突然大笑出聲。只見他左手死死地按在眼睛上,殷紅的鮮血不時地從指縫之間流淌,他卻絲毫不顧及。長笑之後,任我行以右手持劍,直直地指著東方不敗,呵斥道:“東方不敗,你這個狗賊,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好小子,幹得好啊,竟然能夠廢了東方狗賊的一隻手。”這最後一句,明顯是向林寒說的。

在任我行歡快的笑聲中,向問天、上官雲等人面面相覷,見著任我行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眼睛,竟然第一時間嘲笑起東方不敗,眾人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從任我行的話中透露的強大自信,諸人亦是神情一震,互相對視一眼,再次向東方不敗圍去。

就在這時,東方不敗終於抬起頭來,對於任我行的揶揄是毫不理會,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林寒,一股滔天恨意迸發而出,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了?

十指連心,斷指雖然痛,但是東方不敗對於那鑽心的陣痛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斷指的事實,比不得其它外傷,斷指可沒有再續的道理,這就註定了,就算她能夠逃過今天一劫,今後也不可能再以左手拿起繡花針,這幾乎等於廢去了她一半武功。

更為嚴重的是,接下來的戰鬥之中,她只能以一隻右手來對敵,雖然功力並沒有折損太多,但是,之前以雙手對敵尚且應接不暇,更何況單手!一股絕望的情緒,在東方不敗心頭蔓延,她感覺到,一個應對不好,或許真的要隕落於此。

越想越恨,東方不敗突然說道:“小子,你練的到底是什麼功夫?我雖然久不在江湖走動,但並不是什麼孤陋寡聞之輩,卻不曾見過你這種冷熱交替的內功,還有你的劍法,也不是當今任何一個門派的。”

說到這裡,東方不敗心中一驚,細細地回想著,然後臉色越來越白,第一次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顫聲問道:“你、你怎麼會《葵花寶典》?”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紛紛避開林寒,他們心中明白:東方不敗是當今天下唯一修煉過《葵花寶典》秘籍的,若是旁人懷疑林寒修練過,他們絕對不會相信,畢竟那是魔教鎮教之寶,除教主之外無人能練,但是現在說出這話的是東方不敗本人,事情就值得商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