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不會留給沒有準備的人,同樣的,準備太充分的人也不會得到好的機會。

比如,這次年終大比第一關的擂臺賽,不能魯莽去拼,卻也不能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以致錯過可能的最佳時機。

嵩山弟子們儘管有心抱怨,卻無力迴天。對於長輩們的安排,大多數人還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人數就只有那麼多,相對優秀的也永遠只是那麼幾個,不可能由著他們拼到天荒地老,拼得除三個倒黴蛋之外,所有的人都能晉級第二關,這不現實。所以說,對於第二關的名額限制,他們是早有準備,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來臨,以至於幾個嵩山心法第五層的弟子還在觀望。

面對著臺下眼巴巴盼望著的師兄們,林寒不再墨跡,大聲道:“諸位師兄師弟,加把勁,可不要叫鍾鎮師叔那邊搶去最後一個名額。”

“不會!”眾人齊齊喊出聲來,一時間倒是氣勢如虹。藉著這一股勁,林寒宣佈道:“哪位師兄自認為最有把握的?先上臺來。”

“我來,我來,我來。”幾個心法第五層的弟子爭搶得最為激烈,倒是那些四層以下的弟子沒了聲息,自願地退出了爭奪。

林寒仔細觀察著,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最好是能選出最強的一位師兄,以期一舉拿下三局,奪取最後一個名額。目前是有四名師兄搶奪得最為激烈,其中三人年紀在二十五歲左右,一人年紀在二十八、九,以林寒的猜測,年輕的三人應該是自己同一批的,修為應當在第五層;年長一位則很有可能是狄修那一批的,修為不會太強,最大的可能是剛剛有望摸到第五層的邊,但在經驗方面或許會豐富一些。

看到這裡,林寒心中有了主意。他首先將那位年長的師兄選上擂臺,然後又選取了三人中隱隱站在中間的那位。

兩人上臺後,年長那位首先介紹道:“在下許朗,心法第四層大圓滿,擅長用劍,請指教。”

年輕那位同樣拱手道:“在下孟飛,心法第五層小成,習慣使劍,請師兄指點。”

“好了,兩位師兄已經準備好,我也不再廢話,開始吧。”林寒退到一旁,給兩人留出空間,立即宣佈道。

兩人同時扭頭向一號擂臺瞧去,見那邊已經開打,當下亦不再耽擱,拉開距離後,抽出長劍就鬥在一起。林寒心中大讚:這兩位真直接,還真是趕時間,竟然連基本的試探都不做了,一上來就開始死磕。

兩人學的大抵相同,都是以嵩山派的基礎劍法為主,再夾雜門派內流傳的一些低階劍法,唯一不同的是,年長几歲的許朗手頭上還有些私貨,大抵是他家傳或是從別處淘來的。

通常來說,慣於使用兵器的人,才能更加明白刀劍無眼的含義,故而,兩人拼鬥的雖然激烈,但都非常有分寸,用另一句話說,就是有些緊張,不太放得開。

終究,還是經驗稍微豐富一些的許朗率先適應擂臺的氣氛,在臺下一浪高過一浪的喝彩聲中,許朗漸漸地將孟飛壓制住。對於出現四層大圓滿壓制五層小成的現象,林寒心裡早有準備,畢竟兩個人的差距並不是那麼大,最多不過是半斤八兩,究竟誰能勝,還要看各自的發揮。

現在,孟飛被壓制住,同樣是在林寒的預料之內。這就是一個成長的過程,是年輕人必須經歷的一個階段。邁過了這道坎,必將迎來一次飛躍,將來的前途必定一片光明。在三個五層的年輕弟子當中,林寒最看重的還是這個孟飛,這也是為什麼他會要求他先上臺的原因。

佔得先機,許朗並不放鬆,而是連連發動攻擊,一時間,將孟飛迫得猶如海潮中的礁石,時時地衝刷著,意在將它撞得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孟飛雖然處於下風,還是極勉強的抵擋著許朗的進攻,見已經失了先機,他便乾脆靜下心來防守,幾乎不主動進攻。面對這種狀況,徐朗也很是無奈,他的內功並不高明,沒有可能透過不間斷的硬碰硬將對手掀翻,只能咬著牙堅持著,期望能將對手先壓倒。

突然之間,一號擂臺傳來歡呼聲,聽著隱隱的‘又贏一場’的喝彩聲,林寒明白那邊已經有人連贏兩場了。見著場中還在做著水磨功夫的兩人,心中亦是無奈,他能以最好的方法前去應對,卻不能代替著去比試,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就看天意了。

林寒聽到了,場中的兩人自然也聽到了。這一次與往常不同,處於守勢的孟飛倒是沉住了氣,反而是年長些的許朗開始焦急起來。他的這種心情,林寒多少能理解一些,若是放在時間充裕的時候,進攻一方倒不介意慢慢的磨,可惜時間不等人,其它人都不是傻瓜,林寒就明顯的感覺到一號擂臺同樣加快了比賽的節奏,其目的不言而喻,不外乎是搶奪最後一個名額。

砍、崩、削、刺、撩,各種方法用盡,劍招齊出,加大攻擊力度後,還是奈何不得對手,徐朗心中更加焦急,更是隻顧著埋頭進攻。他卻沒有注意到,並不是他的攻擊沒有效果,而是孟飛漸漸適應了他的攻擊頻率,一點一點地,處在守方的孟飛的氣勢漸漸攀升,應對的也更加自如。

又是三十招過去,突然之間,兩人長劍交擊,爆出一竄火花,許朗已是連著倒退三步,一臉錯愕地望著對手。近在咫尺的林寒恰是看得分明,就在剛才,許朗正要揮劍進攻的時候,孟飛突然提前判斷出他的劍路,搶先一步在半路截擊,以有心算無心,爆發出第五層內功的最強一擊,將不在最強狀態的許朗的劍招完全壓制下去,更是第一次將許朗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