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房間裡的情形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之後,秦耕耘便不再催動靈力,擺出一臉呆滯的模樣,銅鏡中的風回陣漸漸消失。

片刻後,司明蘭忽然抬起頭,臉上現出一絲疑惑。

隨即看到站在自己面前,被媚術制住心神的秦耕耘,她的臉上又恢復了那騷媚浪蕩的模樣,開始嬌聲審問起來。

問題也和昨晚一樣,秦耕耘的回答同樣不變。

問完了與昨晚相同的所有問題,司明蘭頓了頓,忽然嬌笑著問道:

“秦丹師,我聽方師妹說你娘子頗為貌美,我且問你,伱娘子修為如何?有什麼技藝?”

秦耕耘道:“我娘子與我一樣是練氣七層,她廚藝精湛,我最愛吃她燉的靈肉湯。”

司明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廚藝精湛?咯咯咯,看來你和你家娘子確實恩愛,只是不知她看到你與其他女人如此親密,會是什麼表情?”

樓上,秋知荷神情冰冷,旁邊的流蘇小手不停地輕撫她緊握的拳頭。

“聖女,冷靜,冷靜!”

司明蘭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羞衣,又看看秦耕耘那直勾勾的目光,不知怎麼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些許久未曾出現的畫面。

在官妓樓中,男人們手持皮鞭,笑聲殘忍,眼神也是這般毫無掩飾。

司明蘭眼神一冷,聲音裡多了幾分殺意:

“秦丹師,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人儘可夫的下賤騷貨?”

秦耕耘回答:“不是。”

司明蘭一怔,又問:“為何?”

秦耕耘道:“司前輩,沒有人天生下賤,愛恨皆有因果,作惡便有報應,心中恨意除盡,也許就能重新做人了。”

司明蘭怔住,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抱著頭,腦海中那些可怖的畫面越滾越快,令她發出痛苦的呢喃:

“作惡便有報應?呵呵,是啊,他們都有報應了,那我呢?我還能不能重新做人?”

片刻後,司明蘭身上的殺氣散去,她素手一揮,散落在地的衣裙飛起,穿回她的身上。

那騷媚入骨的狐狸精不見了,只剩下一個意興闌珊的女人。

她拿出一個酒葫蘆,仰起雪白的脖頸,咕嚕咕嚕地將葫蘆裡的酒喝光。

又隨手拿起桌上的酒壺,也不倒進杯子裡,就提著酒壺傾倒,將那細長的酒液倒進口中。

只是她的手似在顫抖,酒液傾斜,灑在她的臉頰上,落在脖頸和衣裙上,一片狼藉。

那丹鳳雙眸中,倏地湧出淚水,混著酒液流淌進了高聳的衣襟中。

她提著酒壺,踉踉蹌蹌地朝門外走去。

“哈哈哈,我就是天生下賤,那又如何?你們辱我千遍,那又如何?我永世無法金丹,那又如何?我司明蘭,哪怕做百世賤人,被千世唾罵,也要屠盡西皇宮,割下狗皇帝的頭顱!”

嬌媚卻又瘋狂的笑聲遠去,秦耕耘感到司明蘭已經撤去了媚術,這才“清醒”過來。

他演戲演全套,做出恍然醒轉的樣子,還左右看了看,惶恐喚道:

“司前輩,司前輩?你去哪兒了?”

遠處果然傳來司明蘭的聲音:“今天的酒不錯,回去吧,莫要對不起你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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