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無疑有一副豔壓群芳的皮囊。

古典多情而纖細的柳葉眉,烏黑的大眼睛裡藏著銀河般,星光與水波交織,瀲灩閃動。

是那種傲立枝頭、斜睨一切的冷豔。

面板白得就跟紙一樣,彷彿終年不見天日。

身段很纖瘦,是那種腰肢窈窕,凹凸有致,又叫人心生憐惜的纖細。

若說是從畫裡走下來的人,也不為過。

只是此刻一身家居白裙,美得又有些詭異蒼涼。

舒歌完全看不出她的年齡。

彷彿時間忘記了這個女人,或者不捨得在她身上留下什麼印記。

一瞬,她屏住呼吸,就跟看見九天玄女下凡似的,不敢有一點點造次。

再端詳她與靳瞻珩有兩分笑死的眉眼,心跳得厲害,大概能猜出她的身份。

能在靳家旁若無人走來走去,又能有這副儀容的……

難道是靳瞻珩的姐姐,城南靳氏的那個長女——靳鳶?

沒錯。肯定是了。

還沒等她回過神,女子已疾步走過來搶過她懷裡的白貓,看到白貓的一隻腳紅腫得厲害,嬌美的臉一變,失聲:

“踏雪——”

又立刻冷冷看著她:

“你傷了我的踏雪,你是什麼東西,好大的膽子!”

雖然是在罵人,但抑揚頓挫的,就跟江南小調似的,還挺酥綿入耳……

舒歌竟一點兒不覺得不舒服,看著她抱貓的樣子,猶如國畫剪影,也格外幽美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