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攔了輛車,舒歌坐上去,正想說去華洲電視臺,話到嘴邊,又吞下去:“師傅,去龍泉山。”

四十多分鐘後,舒歌人已站在了龍泉山的古寺門檻前。

舒柏言去世後,因為沒有遺體,墓園供奉的只是他的衣冠冢。

媽平日去得最多的還是這裡。

媽在寺廟裡給哥供奉了陰牌位,請僧人定期唸經超度,自己也會時不時過來陪陪哥,和哥哥說說話。

彷彿哥哥還沒離去一樣。

這幾年,她也經常過來,工作遇到煩惱也好,還是遇到開心事情也罷,都會來傾訴一番,就像小時候對著哥傾吐心事一樣。

一名認識舒歌的僧人看見她來了,拿著一柱清香勾過來遞給她:

“又來看你哥哥了。”

她點點頭,接過香:“謝謝慧川大師。”

跨進了供奉亡人牌位的大殿,來到舒柏言的牌位前,她拜了一拜,將香插在香爐裡:

“哥,他沒死,回來了。我也記起了所有事。……哥,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可以嗎?”

低低唸叨著。

每個字在安靜的佛堂裡徘徊。

從小到大,每次有什麼挫折,都是哥幫她解決,若是現在哥還在,也一定會幫她的,……呵,真傻,哥哥要是還在,她現在的難題,就不是問題了。

她上完香,轉過身,準備離開,卻看見一抹身影從佛堂的窗欞外一閃而過。

那身影,異常眼熟。

幾乎熟悉得讓她心臟停止跳動。

下意識便追出去,卻並沒看見人。

慧川見她氣喘吁吁地跑出來,奇怪地問:“怎麼了?”

“大師,剛才好像有個人站在佛堂的窗戶外面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