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忠無助蹬著腳,拼命想往後退,巨大的恐懼席捲了他的內心,聲音顫抖“別殺我,你要我幹什麼都行……我有錢……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殺官,我和你無冤無仇……”

“縣令能殺民,民為何不能殺縣令?”

陳昭單手提劍,面無表情驅馬至孫忠身前,孫忠甚至能聞到那柄兇劍上的血腥氣,他惶恐抬頭和陳昭對上眼,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錯了,饒命……”

在孫忠驚恐的視線中,陳昭對他一笑,一句話便讓孫忠渾身無力。

“我的玉虎,成色挺好對吧?”

不等孫忠再開口,陳昭一劍刺進孫忠喉嚨。

他一動不動了。

陳昭看了眼腦袋都掉了一半的孫忠,彎腰把玉虎從屍體腰間解下。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陳昭冷漠道。

陳昭割下孫忠的首級,拎著返回了縣衙,往院中一扔。

“孫忠已死,降者不殺!”

場面一片寂靜,不多時,衙役紛紛丟下了手中的刀劍棍棒。

趙二郎歡呼一聲,興高采烈走到陳昭身邊“女君,咱們接下來幹什麼?”

“把縣丞請過來,讓他下令開城門讓鄉親們先進城。”陳昭加重了“請”字。

“找個人去找倉吏問一問糧倉裡還有多少糧食,把糧冊拿給我。”

陳昭按按額角,“再把黃巾軍的情報拿給我。”

趙二郎尷尬笑了笑,提醒“真巧,我不識字。”

陳昭“……”

“讓你妹來。”陳昭忍無可忍踹了趙二郎一腳,“半年前我教過你識字!”

為什麼曹操能有荀家的芝蘭玉樹當謀士,她卻只有文盲手下呢!

陳昭心中生出一股油然的嫉妒,下定決心日後一定要找機會截胡曹操。

哼,吾最好人臣!

天色漸黑,被困在城外一整日的鄉人終於趕在城門關閉前入了城,按照陳昭的吩咐,這些人暫且被打散安置在了縣中百姓家中。

縣令死了,縣尉帶兵前往安平郡,阜城縣衙中有品階的官員只剩下縣丞一人。

好在縣丞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見到趙二郎手中還滴血的長劍就立刻斷定了陳昭是賢明之人,主動推舉陳昭暫代縣令官職。

趙溪抱著公文進入廳堂時看到的就是一隻坐在案後高深莫測的陳昭。

“主公?”趙溪跪坐至桌案邊,把手中公文放至桌上,側頭看向陳昭。

“一個壞訊息。”陳昭面色凝重,“方才剛送至的一篇公文,黃巾軍已在百里外安營紮寨。”

趙溪久久不語。

陳昭輕咳一聲,提示“你沒什麼想問的嗎?”

趙溪試探問“昨天你不是還罵‘那群該死的殺千刀的黃巾賊’嗎?今日他們就成了黃巾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