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包裡有重要東西,於是杜永孝就開車慢慢朝著金宣兒的方向追去。

汽車很快就看到金宣兒影子,不過此刻的金宣兒身邊還有另外一中年男子。

兩人站在雪地裡,靠著牆壁一側正在爭吵。

在他們前面是一棟破敗公寓樓,住在這裡的大部分都是窮人。

杜永孝把車緩緩開過去,開啟車窗,隱約透過風雪聲聽到他們爭吵內容。

中年男子是金宣兒的父親,好像來跟金宣兒要錢,恰好金宣兒裝錢的坤包落在了杜永孝車上。

中年男子以為金宣兒故意不給他,於是就在路邊指著金宣兒鼻子破口大罵,無非就是說金宣兒發達了就不認老爸,不忠不孝之類的話。

杜永孝皺起眉頭。

關於金宣兒的家世,他其實多少知道一點,知道這個男人也就是金宣兒的父親金浩男以前是開工廠的,主要生產汽車輪胎。

不過隨著現代集團汽車行業壟斷,像他這種小工廠就沒了生存下去的市場,生意破產,工廠倒閉,金浩男還欠了一屁股債。

如果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大可以借錢重振旗鼓,做別的生意。

奈何金浩男心理比較脆弱,就此一敗,一蹶不振。

有一天,金浩男突然對家人說自己要重新創業,從高利貸處借來錢,就在全家以為他要重振旗鼓時,金浩男卻拿了錢去江南洞最大的地下賭場進行豪賭,借來的五百多萬韓元被全部輸掉。

這樣一來,金家算是債上加債,想要重新翻身都不可能。

事後,金浩男解釋說,他原本是要拿去創業的,可是創業實在太難,需要錢不說,還需要關係人脈,需要有人幫忙打點一切,還不如豪賭一次,贏了就能還清所有債務,所以他才會這麼做。

不管這番解釋是真是假,總之,自此之後金浩男自暴自棄,直接沾染賭癮,不管是家裡生活費,還是女兒學費,老婆打零工賺取的工錢,都被他偷拿哄騙,送給了賭場。

金宣兒對父親以前可是很崇拜的,可現在——

看到這個男人她就覺得窒息,恨不得他出意外死掉——

當然,這種想法她只是偶爾想一下。

金浩男,畢竟還是生她養她的父親!

就像平時,金浩男朝她拿錢,她嘴上說不給,可每次被父親那麼一求,就忍不住給了出去。

明明知道他拿錢去賭,卻還寧可被騙。

只是今天真的很不巧。

她的坤包落在了杜永孝車上,不是不想給,是給不了。

金浩男這邊卻以為女兒不講人情,自己都說那麼多好話了,她還是不鬆口,連一個子兒都不拿出來。

“哎一股!你現在是長大了,翅膀硬了!不需要我這個老爸了!”金浩男嘲諷道,“你小時候,我是多麼疼你,你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現在呢,聽說你最近傍上了大款,嫌棄你這個老爸了,不是嗎?”

“對了,那個大款是不是很有錢?也給了你很多錢?你拿了錢不拿回家,自己在外面很舒服吧?”金浩男越說越生氣,“席巴的,這個女兒我算是白養了!哈哈,這麼冷的天,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還不如死了算了!”

金浩男這麼一說,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就開始朝金宣兒指指點點——

“哎一股,這女兒真是不孝!”

“是啊,大冬天的,父親連一件衣服都沒有!”

“你看看她,自己穿的多時髦,卻不給家裡拿一分錢!”

金宣兒沒想到自己會成為眾矢之的,被大家指點著,只覺臉皮發紅,“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我說,他拿了錢喜歡去——”

可惜,大家喜歡聽的故事是孝女沈青那一型別,不是她這種。

沒人聽她解釋。

她的解釋又是那麼蒼白無力。

就在她孤立無援時——

“你沒事兒吧?”杜永孝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金宣兒扭頭看到杜永孝正關心地看著自己。

金宣兒以為自己做夢,矗立在風雪中,使勁兒揉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