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東京羽田機場貴賓通道。

利兆亨墨鏡下的顴骨微微抽動,黑色邁巴赫後座,山口組若頭佐藤健一正在把玩純金打火機。

車窗外掠過新宿歌舞伎町的霓虹——

利兆亨想起三天前在淺水灣別墅看到的那疊照片——杜永孝與霍大少等人在維多利亞遊艇上舉杯。

“佐藤桑應該很熟悉杜永孝這個人吧。“利兆亨摘下墨鏡,丟出一沓照片給對方,“他在香港勢力很大,好像在你們日本也有很多產業,並且掃蕩過你們組織,令你們遭受巨大損失。”

“是的,我認識他,也知道他很不好對付,準確講,凡是想要搞掂杜永孝的人,都是死路一條,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憑藉什麼讓我幫助?”

銀座頂級料亭的和室突然死寂,佐藤面帶詭異笑容。

利兆亨笑了,“我當然理解你的意思,等價交換我還是知道的。所以,我已經為你準備了大禮——”

說著話,利兆亨將九龍倉股權轉讓協議很是輕鬆地推過檜木桌。

佐藤笑了,看一眼那份協議:“利生很懂得做生意之道嘛!”

“是的,所以我要他杜永孝死在下週歡迎儀式的紅毯上。“利兆亨咬碎口中薄荷糖,甜腥氣混著榻榻米的草香在喉頭翻湧,“當著全港名流的面,像條野狗一樣流盡最後一滴血。“

佐藤的黃金打火機“咔嗒“一聲,幽藍火苗舔上協議邊角:“利桑的要求很高呀,這是需要加碼的!畢竟搞暗殺可是一門藝術,而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則需要更家優秀的藝術家去完成。“

“尖沙咀三號碼頭。“利兆亨掏出一枚翡翠印章丟了過去,“只要你們能夠搞掂,這麼這碼頭也交給你們!這是三號碼頭的印章,算作抵押物。“

佐藤健愣了一下,忽然鼓掌道:“不錯,真是大手筆!為了一個杜永孝,利生竟然願意放棄這麼好的物業,值得尊敬!”

利兆亨冷笑一下,“不用尊敬我!換做是你,被一個人羞辱,並且被壓制的死死,你也會像我一樣瘋掉,會不顧一切擊敗他!”

佐藤聳聳肩:“我很理解你的感受,面對非常強大的不可戰勝的對手,有時候使用一些下流手段也不可置否,畢竟,死人永遠都是輸家!”

……

此刻維多利亞港頂層,杜永孝望著暴雨中的啟德機場,指尖摩挲著剛收到的密報。

泛黃信紙上畫著蠍子與櫻花糾纏的圖騰,落款處三點猩紅似血。

“利兆亨果然去找山口組了。“心腹手下莊定賢遞上雪茄,“要不要通知O記?“

O記大佬是大頭文手下,而大頭文又是杜永孝手下五虎將,所以只需要一個電話打過去,O記就會執行命令,讓利兆亨死的不能再死。

何況杜永孝現在的身份更是香港警務處處長。

可以號令香江三萬警員。

杜永孝輕笑劃亮火柴,躍動的火苗將他輪廓鍍上金邊:“讓佐藤把最得力的櫻組帶來,聽說他們剖腹的刀法很漂亮。“他吐出菸圈望著海面漩渦,“記得在碼頭多備幾桶汽油。“

莊定賢點點頭,嘆息一聲道:“山口組都是白痴嗎?難道他們不知道櫻木凜小姐時刻在關注著他們?”

如今櫻木凜執掌杜氏集團旗下最龐大的保安公司,並且作為東瀛負責人,櫻木凜除了與東京警視廳關係密切外,可以說現在櫻木凜執掌黑白兩道,那邊稍有風吹草動,這邊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

吧嗒!

吧嗒

暴雨砸在玻璃幕牆上的聲響突然密集,一架飛機刺破雲層。

飛機上——

利兆亨透過舷窗俯瞰香港夜景,“杜永孝,我回來了,而你的死期也到了。”

“是的,你不是說我很沒用嗎?說我膽子很小嗎?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膽大包天,什麼叫血流成河!”

利兆亨發出一絲獰笑。

“先生,您需要什麼嗎?”空中小姐推著餐車過來。

“酒,給我最紅的紅酒!”利兆亨說,“最好像血一樣紅。”

空中小姐好奇地看了一眼利兆亨,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用這樣的比喻。

不過她還是很有職業素養地挑選了一瓶紅酒遞給利兆亨。

利兆亨鑑定完畢讓她幫忙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