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個月了,自從那次揭開所有後一切似乎都變得很奇妙,沒有什麼風波,只有平靜,平靜到壓抑,平靜倒似乎一切只是一場虛夢,默契的誰也沒有去提。

但是亦宣能感覺到他們的變化,這段日子他們幾乎都是日出晚歸,有時候經常一天都難見到一面,不過還維持一樣的就是每天晚上亦宣仍然能在按時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熟睡。

提起久違的軟劍,這一個多月來幾乎是被當成廢人養著。

入目的依然是那繁盛不衰的花樹,輕輕提起體內的氣息,劍氣花舞,所到之處劍氣如虹又如絲絲縷縷的綢緞,不斷纏繞著,與落花嬉戲,所刺之處劍還沒觸到氣已經入木三分。

白色飄飄中淡粉的花為人安排周圍,那樣唯美的畫面如果忽略那斑紅的痕跡就很唯美了。

按著心口,猩紅的血還掛在嘴邊,最近的樹上也被染上一個血漬,那紅色在這副話中顯得極其的不和。

慌忙的封住幾處穴道,靠著樹坐下來運功靜養。

睜開眼睛,清明的眼中有些慌亂又化為苦澀和自嘲,有些呆愣的看著突然運不起氣的手。

為什麼會這樣,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那渾厚的內力已經在慢慢的流失,看來克萊恩爺爺估計得不錯,很快自己就會油盡燈枯了,呵呵,老天還真有些迫不及待啊,這麼快就要收回了。

沒關係,就算這樣也不能讓它白費。

擦乾嘴角的鮮血,撫著樹站起來,輕輕的呼一口氣,看著不遠處風微微吹動的叢林,無奈的嘆了口氣。

“凱瑟琳,不要告訴任何人。”早就知道她藏在那裡,這些天來不管是明是暗她都緊隨著,只是沒想到會出現這一幕,如果他們知道的話行動更不方便了。

被叫到的凱瑟琳身體一僵,嘆了口氣只能走出來,眼睛擔憂的看著亦宣旁邊的血跡,“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們,你這樣他們會很擔心的。”她不解,就像那天他們所說的她都不是聽得很明白,但唯一最清楚的就是亦宣那句最後一年,雖然不清楚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但絕對不是她能解決的,看著這些天幾位到處奔波的主人,心中很不忍。

亦宣半斂著眼看著手中的劍,“你也知道他們會擔心,所以還是別告訴他們,省得他們分心。”

“可是你這樣瞞著他們,他們會很傷心的,如果有一天……有一天”你離開了。她想說,他們會崩潰的,她很想告訴她這半個月來他們的所作所為,他們為她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心血,她想告訴她就算為了他們的苦心好好珍惜身體,可是,說不出口,不單是因為他們的交代,他們不想讓她擔心。

周旋在他們的中間,她為了他們,他們為了她,都可以如此無私的奉獻,就算付出一切甚至是命也是那麼多無所謂,只求對方好,如果說什麼是愛,那這才叫愛吧,已經深入骨髓的愛,不僅僅的喜歡而已,而是那溶入生命的愛,想起自己的愛,實在有些膚淺了。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呵呵,誰沒有死的一天呢,其實沒有什麼,只不過我提前一步而已,也許幾十年後我們就可以相聚了,天地人間只不過是一個透明的屏障而已,所有一切可以把他看成是虛幻的,凱瑟琳,算我請求你,暫時不要告訴他們,我會找個時間說的。”

凱瑟琳還沒從亦宣前句話的屏障中走出來就被亦宣的請求給轉移了思路,“好吧”除了答應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能說他們任性嗎,她任性他們比她跟任性,所堅持的沒有人能說得動,不管他們這些旁觀者怎麼勸都沒有用,只能看著他們任性,任性得讓人不忍也讓人感到。

“謝謝,還有,幫我一個忙……”……

粉色的花樹下,她如仙子般遺世而獨立,衣袂在清風中飄飛著,捲起絲絲縷縷的花瓣,劃過衣際,半仰著頭,手微微抬起盛滿花瓣,恬靜的笑容讓人不忍去打擾。

凱瑟琳看著停駐在原地的幾個人,剛剛沒問及原因就匆匆忙忙的趕來,現在卻不舉一不,不明白亦宣為什麼叫他們來,但也只能照辦,“宣……”

輕輕 呼叫提醒的不單是一個人。

亦宣輕輕回過頭,看著他們,而他們也默契的走了過去。

“芙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一致改定了稱呼,也明顯的向亦宣表示,他們的心永遠追隨著她的靈魂,就算沒有那個身體。

聽到這久違的聲音,亦宣勾起一個略微蒼白的笑容,手上輕輕一揮,花邊離開手,直接飄向幾個人。

眼睛接觸到是幾個人錯愕的眼睛。

安排好的人已經把昏迷的他們扶住了。

“把他們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