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年能活到今天,絕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反而是及其惜命。

他知道如果直接靠近希望號必然會像剛才那個制裁者說的一樣,被萬箭穿心而死。所以他退而求其次,直奔著希望號旁邊的補給陣營而去。

他心裡想著,希望號真的要開往去淨土,那在海上航行的日子絕對是一個不短的數字。船上所需要的補給供養和所攜帶的各種物資肯定少不了。

而且既然有很多人上船,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大多數守衛及注意力會放在登船口。

相對來說補給站那裡的情況一定是物資多防禦少。這就為他創造出很好的優勢。這要是隨便摸點寶貝出來,找個合適的買家一賣,那不是發了?

所以徐安年決定賭上一把,慢慢的摸過去,掏點值錢的物件就跑,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沒有想到的是,徐安年剛靠近補給站不遠,卻發現補給站的守衛絲毫不比登船口少,一層接著一層,簡直是密不透風。而更讓他絕望的是,自己深入的太近了,被制裁者的守衛圈困在了裡面。

這就讓徐安年陷入一個特別尷尬的局面,是進也不是,退還退步出去。最後被逼無奈,只能順近躲進一個裝滿衣物的大箱子裡,最後被當做貨物運進了希望號裡,稀裡糊塗的就混到今天。

徐安年內心早就是苦不堪言,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想著偷點東西就撤,可誰知道卻把自己搭了進來。只能期盼家裡那個老頭子命硬一點,一定撐到自己回來。

徐安年搖了搖頭,將這些煩心事先拋在腦後,目前首先要解決的還是自己的溫飽問題,隨著檢查的越來越嚴密,自己能偷到的食物越來越少,滿打滿算他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可眼下都超過三頓沒吃了,連徐安年自己都覺得走起路來腿發軟。

看著眼前空蕩蕩的長廊,徐安年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天賦,每次對於危險的嗅覺都十分敏感,這也是他多次逃出險境的根本。

所以這次他也是如此,奔著賊不走空的想法,他將不遠處桌子上銀光閃閃的小盤子拿了起來,便決定掉頭回去,在探索過的環境下繼續隱藏起來。不再冒險繼續往上探尋了,畢竟就算上面有好東西你也的有命花,見好就收,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可老天爺彷彿特別愛開玩笑一般,就在徐安年剛要轉身回去的時候,面前的單間門突然毫無徵兆的開了。

沒等他有任何反應,裡面身高足有一米九往上,滿身肌肉的精壯男人就已經走了出來。

兩個人頓時四眼相對,一瞬間,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徐安年此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黃老頭,老子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

此時此刻,同樣是在船上。

距離徐安年不遠處另一個房間中,正擁擠著十多個精壯大漢,他們身穿著各種各樣的服飾,卻井然有序的圍坐在一個穿著怪異的年輕男子身邊。

屋內沉悶的可怕,每個人都閉著眼睛默不作聲,唯獨坐在中間的男子手指隨意敲擊著寬大的木板床,發出斷斷續續的咚咚聲。

窒息,一種瘋狂到極致的窒息感撲面而來,就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的神經不自覺的緊繃起來。

中間的男子看起來歲數不大,臉上散發著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蒼白。身穿一件寬大的紫色袍子,越發突顯出幾分怪異。仔細看去,他的五官到是十分清秀,薄唇細眼,隱隱約約間,散發出一股病態的陰柔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