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譏諷,無一不刺在了宗淵的心頭,他恨不得即刻將斬風踩在腳下碾個來來回回,可終究自己實力在斬風之下,卻又不敢。

看著宗淵這般模樣,斬風笑的那叫一個暢快,笑意散去,不屑的瞥了宗淵一眼,越他離去。

江醉瑤也無聲的跟著斬風離開了,待走遠了,才開口問道:“若不是韶子卿當初背叛太玄族,你就是副掌門了嗎?”

斬風瞧著前方,輕描淡寫的回了句:“都是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看似斬風不曾放在心上,但江醉瑤知道,人生仕途誰不看重呢?便道:“若不是聽你與宗淵說那些話,我還真不知道呢。”

斬風無所謂的笑了笑:“不過就是氣宗淵而已,憑他?我從未放在眼裡過。”

看得出斬風也是性情中人,看著韶子卿口口聲聲說著的惡人,江醉瑤到覺得斬風並非十惡不赦之人。

至少,是她在太玄族裡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一邊往宅子深處走,江醉瑤想到什麼便說什麼道:“之前覺得太玄族裡沒什麼好人,一開始只與柳卓然說幾句話。”

提起這個人,斬風眼底一涼,回了句:“是我讓他走的。”

江醉瑤沒想到的問道:“為什麼?”

斬風語氣低沉道:“呆在太玄族,他會學壞的。”

江醉瑤沒有回話,仔細一想,斬風說的也不無道理。

柳卓然是個單純的孩子,那種未曾步入世俗的孩子,就像是一張白紙,在太玄族這邪惡如仇的大染缸裡呆上幾年,便會誤入歧途。

斬風的腦子裡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走了好幾步,才道:“卿兒便是這樣走上了邪路,就別再害別人了。”

江醉瑤問道:“他不是掌門的侄子嗎?你勸得動掌門?”

斬風回道:“我沒有去找掌門,而是去找了柳卓然。”

江醉瑤不知道斬風與柳卓然說了什麼,此刻不用問,斬風便給了答案:“我與他提起了卿兒的過往。”

江醉瑤便什麼都懂了,只要柳卓然不願呆在太玄族,縱使掌門再如何不願,都是無用的。

踏著石板路,平坦的路上靜悄悄的,兩個人各有所思的走到掌門的宅子外,斬風停下了,語氣嚴肅道:“不論掌門待會兒要與你說什麼,動怒也好,不動怒也罷,你都順著他便是,不得忤逆,放得平安。”

江醉瑤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斬風深舒了口氣:“你可要好好活著,不然韶子卿又要經歷一次浩劫,不知道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江醉瑤沒有回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在韶子卿心裡的分量到底是多少。

比起曾經鄒顏傾,她是否那般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