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失身落魄的笑了笑:“你未曾走過我走過的路,便不要輕易斷言我要怎麼做。”

不知為何,今日的見面與以往不同,江醉瑤感受到了蝶衣的苦楚,便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若是我能幫上忙,你大可與我說,我會幫你的。”

蝶衣搖了搖頭:“沒有,我還是那個在外人眼裡是個卑微的戲子,卻要成為太子的一把利劍,為太子做事的一顆棋子。”

看來蝶衣是因自己的處境而苦惱,江醉瑤能夠理解,這個同他一樣有些二十一世紀開放思想的人,怎願活在束縛之中。

如此,江醉瑤便道:“你若不想為太子做事,大可想辦法離開他,我或許可以幫你的。”

蝶衣又是一笑,笑的苦澀,笑的輕浮,好似江醉瑤的這句話十分孩子氣一般,他回道:“你如何幫我?我知道,太子與韶子卿是敵對的關係,所以你和太子也自然不睦,這便是你肯幫我的理由吧?”

江醉瑤立馬搖頭否認:“不是的,若換做旁人,我必然不會多管閒事,但既然是你的事,我怎能袖手旁觀?”

蝶衣臉上的笑意盡散,換做了十分認真的模樣:“若我是太后的人呢?你可還願為了我,去與太后做對?”

蝶衣的意思很明顯了,江醉瑤能有今日榮光,少不了太后的扶持。

江醉瑤沒有半點猶豫,堅定道:“那我也會幫你,就像你方才問我的話一樣,你我都是一同穿越到這裡的,就該相互扶持,努力在這個時代活下去,不是嗎?”

這樣的話,雖然是在假設之中,但多多少少還是打動了蝶衣。

蝶衣的雙眸明顯的微微顫了一下,一道光束迸發出來,待光芒黯淡了下來,他吐出一句:“我知曉你受了重傷,倒是很擔心你不能活著回來。”

江醉瑤摸了摸自己纏著紗布的小腹,感慨了一句:“我這條命,許是老天還不願收走。”

蝶衣沒有接著這話往下說,直接丟擲來這麼一句話:“你可千萬不要以為風平浪靜了,太子是不會放韶子卿的。”

如此一句,足以讓江醉瑤凝住一口氣,這話的深意太過沉重,她很清楚太子的脾性,認真起來可是會要人性命的。

蝶衣看著江醉瑤這般模樣,道了句:“你愛上韶子卿了,對嗎?”

江醉瑤一怔,覺得沒什麼不好承認的,點頭道:“我是他的妻子,愛他有什麼錯嗎?”

蝶衣搖了搖頭:“沒錯,很是名正言順。”

話音一落,忽聞赤嶸在外面嚷了一句:“少夫人,世子妃來探望您了。”

江醉瑤臉色隨之起了變化,她知道,赤嶸定是奉了韶子卿的命令在提醒他,畢竟蝶衣與韶宛筠之間,是不易見面的。

蝶衣識趣的站起了身,言道:“看到你還活著,我便也放心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生養傷吧。”

說完這句話,蝶衣轉身而去,他也不願與韶宛筠見面,所以並未選擇推門而去,而是去了後窗,從窗子跳了出去,繞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