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的冬日乾燥而枯冷,太陽日升再落下,日夜交替之下,足有半個月,江醉瑤才見到掌門。

看著他鞋上厚重的泥土,便知他經歷過一場長途跋涉。

身上的寒氣逼人,儘管屋子裡很暖和,但站在他身邊,便能感到一陣涼意。

年邁的掌門邁著緩慢的步伐坐下,褪去身上的披風,伸出手去烤暖爐,也不說話。

透過門縫,江醉瑤看到了斬風站在外面的庭院裡,不過只是剛看了一眼,掌門冷冷的吩咐了一句:“把門關嚴實了,我怕風。”

江醉瑤走過去將門關緊,順手又把門簾子把門縫子堵死,一點寒風都吹不進來。

掌門將暖爐拉近自己的雙膝前,疲憊的他渾身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神色遲緩的道了句:“要緊事追得緊,讓你久等了。”

的確是有些久了,江醉瑤本以為那日來,掌門必是在屋子裡等著,誰知人沒在不說,還讓她等了小半個月,不得離開半步。

掌門見江醉瑤也不回話,問道:“你就不問問我去了哪裡?”

江醉瑤毫無興趣道:“我不感興趣。”

掌門不屑一笑:“只怕我說出來,你必然不會這麼說。”

聽聞此話,江醉瑤心裡犯嘀咕,難不成掌門去辦與她有關的事了?越想心裡越忐忑,卻始終沒有問出口,只是直勾勾的看著掌門不說話。

掌門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你婆家有個妹妹,叫韶宛筠吧?”

提起這個名字,江醉瑤不免心頭一顫。

本是一個與整件事毫無關聯的人,掌門為何要提起她?

看著江醉瑤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掌門提起唇畔悠然一笑:“她來了。”

簡單的三個字,足以讓江醉瑤猛然吸了口寒氣,緊張的問了句:“你把她怎麼了?”

掌門輕鬆一笑道:“你放心,她怎麼說也是攝政王的兒媳,我不會傷她的。”

攝政王的兒媳?韶宛筠嫁人了?

已經很久沒有回肇京的江醉瑤,竟不知韶宛筠已經嫁人,她此刻也顧不得韶宛筠心儀蝶衣的事,滿腦子揣著無限的遐想,問道:“你為什麼要抓她?”

掌門冷聲回道:“你可以自作主張,我就不能獨斷專行了?”

的確,斬風擅自攜她來此地,已然是違反了規定,可掌門卻不聞不問。或許是韶宛筠的出現打亂了此事,也或許是掌門不曾放在心上,但無論如何,此時此刻,這件事都已經不重要了。

“宛筠人在哪?”,江醉瑤急切切的問著。

掌門沒有回答,只是朝著外面喚了聲:“斬風。”

緊閉的門被斬風推了好幾下才推開,掌門吩咐了一句:“喊宗淵進來,帶她去見韶子卿。”

斬風點了點頭,看了江醉瑤一眼,轉身便出去了。

江醉瑤跟了出去,發現庭院裡還站著宗淵,宗淵看到他們二人,臉色說不出的不悅。

“掌門喊你進去。”,斬風冷冷的傳達著,瞧都沒瞧宗淵一眼,不把他放在眼裡的離開了。

江醉瑤跟著斬風朝著韶子卿的房間走去,半個過去,街上更加冷清了,江醉瑤走得很快,想快點見到韶宛筠,走的很快。

斬風卻不慌不忙道:“彆著急,掌門若是想動她,是絕不會讓她去見韶子卿的。”

江醉瑤咬了咬唇角,心裡一陣的難受,道了句:“她是個單純的丫頭,捲入這樣的是非裡,我擔心她。”

斬風道了句:“有些事急也沒用,有些事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