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

“那時候的他和現在一樣嗎?”

“不一樣。”

斬風的回答很利索,見江醉瑤滿眼期待他往下繼續說的樣子,沉了口氣,言道:“那時候的韶子卿剛入太玄族剛滿兩年,是所有太玄族年幼弟子裡最出色的,雖然年紀小,但卻是一身正氣。”

“一身正氣”這樣的詞彙,方才韶子卿的身上是多麼格格不入,江醉瑤無法想象一身正氣的韶子卿是什麼樣子,更是好奇的看向斬風。

回想當年,斬風悠然笑道:“韶子卿天資聰穎,悟性極高,最關鍵的還是很能吃苦,別的弟子練到戌時末,他卻要練到子時過。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身上因長年累月的苦行修煉而遍體鱗傷。”

江醉瑤越聽越有興致,直接轉過身正面朝著斬風,好奇的問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收他為徒的嗎?”

斬風回道:“太玄族年幼弟子,年滿十歲便要拜師,但拜師要比武,只有前五名可以拜師,也算是太玄族後續有人的好苗子,來日都是要重點培養的。其餘的一般者留在太玄族做收下,太差的便會逐出族門。”

江醉瑤又問道:“那韶子卿得了第幾名?”

斬風抿唇一笑:“他沒有進行比武。”

江醉瑤疑惑了一下,斬風立馬給瞭解釋:“因為他當時的武藝已經高出同輩的年幼弟子一大截,所以掌門便把他交給了我,我是不收徒的。”

江醉瑤立馬意識到,韶子卿對於斬風來說一定是有特殊意義的,便問道:“那你一定很器重他吧?畢竟你只有他這一個徒弟。”

斬風點了點頭:“是啊,當時他還那麼小,跟在我身邊數年,教他什麼他都學得很快,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可能比他父親還清楚。”

說這句話的時候,江醉瑤在斬風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歡喜和寵溺,師徒之情展露無疑,看得出斬風還是在意韶子卿的。

江醉瑤不擴音唇一笑,很多事她不必問也能猜到,後來韶子卿背叛了太玄族,他和斬風的師徒之情也就盡了。

伴隨著腦中的記憶流轉,斬風的臉色開始漸漸變得難看起來,無奈道:“若不是遇到了鄒顏傾,卿兒或許也就不會這樣了。”

對於那個江醉瑤從未見過的女子,她好奇,但不羨慕。

斬風看著江醉瑤,道了句:“看得出卿兒是在乎你的,我曾以為,卿兒那樣性子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對任何女子動情了。”

“他那樣的性格?什麼性格?”,江醉瑤試探的問著。

斬風也沒有隱瞞,回了句:“他是專情的人,認準了一個人便不會改變,可這孩子命苦,他在乎的人,最後都沒能留在他身邊。愛人也好,師徒也好,朋友也好,皆是如此。”

這樣的話,讓江醉瑤心裡一陣難受,語氣淡漠道:“這樣的人,自然是滿懷仇恨的,換做是我,我也會恨的。”

話音一落,房間裡陷入了一陣平靜。斬風直視著江醉瑤,目光深邃許久,方才開口道:“你一定要阻止他誤入歧途啊!”

一句感嘆,更是一句期盼,惹得江醉瑤意外的看著斬風。

斬風不安的緊了緊唇角:“我這個師傅,如今在韶子卿面前是一文不值了,我的話他不信更不會聽。”

江醉瑤蹙眉問道:“你既知道韶子卿的性情,他那樣固執的人,真是我能勸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