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醉瑤帶著子琳走遠了,韶子卿忽覺胸口傳來一陣刺痛,胸前的傷口只是表皮看著癒合,但內裡的傷仍在發作。他不由抬手揉了揉,力道很輕,一向剛強的他,面對疼痛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不曾放在心上的問了句:“讓子琳跟著我們,你真的放心嗎?”

張子諾緩緩一笑,看似輕鬆,但卻語調深沉道:“離開我的視線,才是真的不放心。”

韶子卿將撫摸在胸前的手放下,道了句:“留在慶國也是個好歸宿,如今恭親王已經登基,你還擔心什麼呢?”

細想之下,張子諾淡漠的搖了搖頭:“新帝登基,又是逼宮謀權得來的,陛下只怕也是自顧不暇,我若是跟在身邊,只會是平添羅亂。”

其中原委,無需一一說明,韶子卿自然明白。

緩了緩,張子諾又道:“就算陛下如今登基,也難保有人會借我起事,若是帶著子琳,她一個弱女子,便是旁人的眼中釘了。”

張子諾的深謀遠慮,處處為大局思量,韶子卿自然是懂的,轉了話道:“劫持子琳的人查清楚了,是慶國皇帝。”

張子諾不屑一笑:“他如今也是慶國的先帝了,好在咱們動手快,若是再晚點,怕是不會這麼順利。”

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色,韶子卿臉色卻是半帶陰沉,問了句:“你昨晚打探的訊息,準確嗎?”

提及此話,張子諾也顯得認真了不少,眸子一緊,回道:“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傳出訊息的人是我多年舊識,應該不會有假。”

韶子卿越發陰鬱了,整個人坐在床榻上,唸叨了一句:“我現在身上的傷還沒好,萬一出什麼事,她可怎麼辦?”

張子諾回道:“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嗎?”

韶子卿搖了搖頭:“你不知這其中複雜的事,拖拖拉拉的也快一年了,他們到底是忍不住了。”

寢殿裡立馬就寂靜了下來,兩個男人各自瞧著一個方向陷入沉思,最終先開口的是張子諾:“‘昭’組織如今已名聲大噪,加之咱們又在鄙國安身,已有多人前來,想要加入。”

韶子卿絲毫不感興趣道:“日後若無強將,便不收人了,就因為這裡是鄙國,不是知根知底的人總要戒備幾分,過幾日又要有的忙了,便顧不上了。”

張子諾看著韶子卿憂心忡忡的樣子,抿唇一笑:“你到底還是在乎江醉瑤的。”

這一次,韶子卿沒有任何反對,漠然的樣子也算是預設了。

此刻,江醉瑤帶著子琳在各處閒逛,先是去了幾處宮殿比較重要的地方,回去的路上,江醉瑤問道:“可安排你住的地方了?”

子琳點了點頭:“昨日子諾帶我去了,夜裡就是在房中過夜的,子諾說我住的地方離您不遠。”

“既是日後負責做飯,便也知道廚房在何處吧?”

“嗯,這個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