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筠……”,霍予初已經緊張到不知所以。

韶宛筠卻動作麻利的將外衣褪去,然後伸出手,開始解霍予初的衣釦,這樣主動之下,讓霍予初更加緊張:“宛筠,你等等。”

韶宛筠停了動作,將手停在他的扣子上,問了句:“你不願意嗎?”

霍予初當然願意,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的,卻與他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他看著韶宛筠那張平靜的臉,一點羞澀的樣子也沒有,似乎就是在完成洞房的任務。

所以,霍予初回道:“我想讓你心甘情願。”

韶宛筠牽強的笑了笑:“我就是心甘情願的。”

然後,她繼續解著他的衣釦,幫他褪去了外衣,然後自己躺在了床榻上,一言不發的等待著。

霍予初真不知,此時此刻,她的心裡根本無他。

但當心愛的人褪去外衣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憑誰也是控制不住的。

慢慢地,他俯身,輕柔吻上了她的唇。她並不反抗,只是一動不動,臉上的不知是冷漠還是驚愕的表情。

漸漸的,他的吻開始變得急躁而溫熱,還想更加深入的探索之下,韶宛筠一下子慌了,身子微微一顫。

察覺到異樣的霍予初抬起頭,問著:“怎麼了?”

韶宛筠艱難的嚥了口吐沫,環上他的脖子,回道:“我只是沒準備好,現在可以了。”

霍予初微微皺了皺眉頭:“你若是不願意,我可以等的。”

說完這句話,他便想翻身躺下,可卻被韶宛筠攔住:“沒有,我願意的。”

這一次,換做是她主動的吻上了他的唇。

一夜纏綿,當第二日清晨再睜眼的時候,身旁的霍予初還熟睡著。

韶宛筠從他溫熱的臂彎裡起了身,悄悄的下了床,穿好了衣裳,坐在了梳妝檯前。

看著鏡中的自己,與從前毫無變化,但那張曾經單純靜好又愛笑的臉,怎麼就變了樣呢?

抬手劃過梳妝檯的邊緣,上好的檀木而制,上面還擺放著昨日的鳳冠,裝飾盒裡也裝滿了奇珍異寶的首飾,每個抽屜裡都是金貴到不能再金貴的金銀珠寶。

這樣的婚姻,是大多女子奢求的,只是,在韶宛筠眼裡,她並不在意。

世子妃,從今日起,她也算是京都有頭有臉的婦人了。

這樣的身份,卻比不上做一個卑微的戲子之妻,倘若她昨日嫁的是蝶衣,哪怕生活拘謹樸素,她也是高興的。

可當下做坐在這奢華的臥房之中,她的心卻是那樣的難受。

深深的舒了口氣,一遍又一遍的勸著自己:一切都是自己選的路,心裡的苦也只能自己受著。

緩緩閉上眼睛,痛苦的皺了皺眉,她告誡自己,她該把他忘了,徹徹底底的忘了,從此以後與他山高路遠,再不相干。

再睜開眼,看著鏡中的自己,那雙曾經透徹見底的純淨眼眸,已經消失不見,那張曾經喜怒可見的面容,也變得暗藏心思起來。

若說婚前韶宛筠的變化是成長,那麼這一刻的韶宛筠,應該叫蛻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