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江醉瑤的討伐質問,韶子卿選擇沉默。

他不是答不上來話,而是不想回答。

為什麼要讓她跟著韶子卿做事,其中的原因,恐怕也只有韶子卿自己知道。

可他偏偏選擇沉默,不僅讓旁人不知曉答案,連江醉瑤也涵蓋其中。

此刻身穿黑衣的他,配上那抹冰涼,顯得整個人更加寒冽,他的心思向來都是深不可測的,很少有人能看到他心中所想,他也不願讓人看見。

江醉瑤看著韶子卿沉默不語的樣子,給她的感覺就是,韶子卿此刻是因某些原因而難以啟齒,這更讓她覺得厭煩,冷道:“怎麼?自己做的出來卻說不出來了?”

“我做什麼了?”,韶子卿不解質問。

緊接著,便是江醉瑤一段鏗鏘有力的回答:“你之所以會拉攏我,是因為你手裡缺一個醫者,能治癒你那些所謂的同伴,因為只有治好了他們,他們才會為你做事!而我,也是太玄族不肯放過的人,你也可以拿我來與太玄族討伐利益,我說的沒錯吧!”

如此分辨清楚的話語,是聰明人誰都猜得出來的,可當有人這樣清清楚楚的說出來,便將氣氛拉低到了冰點,更何況說出這話的正是江醉瑤這個當事人。

但這樣話語,帶給韶子卿的衝擊力並沒有多少,內心強大的他,沒有半點情緒的波瀾,反而理智的問了句:“那你心甘情願的跟著我,又是為了什麼呢?”

簡短的一句問話,比江醉瑤丟擲那些長長的話語要管用的多。

至少,讓江醉瑤意外的微微一怔。

就在此刻,無羨走了進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皇城司做事一向謹慎,他們未必會把重要的東西留在最容易得到的地方。”

爭吵還未停止,忽然冒出來一個無羨,讓韶子卿有些不悅,蹙眉不滿道:“誰讓你進來的?”

“我不可以進來嗎?”,無羨反問著,緊接著又跟了句:“我只是替你做事,但不是你的部下。”

韶子卿此刻無心與無羨爭辯,江醉瑤也沒心情理會無羨。

就這樣一個在旁人眼裡誰都不想理睬的人,偏偏話是最多的,又道:“皇城司必然會早做籌謀,他們也會猜想到,一旦衣鋪失守,裡面的東西不論藏得有多深,都會被挖地三尺的找出來,那可是關乎國之大事的機密,皇城司必是早做籌謀的。”

無羨這樣的話,讓韶子卿感到煩感,他覺得無羨是在為江醉瑤解圍,但他所說的話卻十分有道理,他無從反駁。

無羨看到韶子卿那樣不滿的看著自己,不在意的輕笑道:“跟著你做事的人,哪個人的底子是乾乾淨淨的?你敢說你對那些人都是信任的嗎?比起他們,你又何必為難一個女人,更何況還是你的女人。”

不得不讓人承認,無羨的確是個口齒伶俐的人,幾句話下來,已讓韶子卿無從作答。

但他也是見好就收的人,不會死纏爛打的非要辯駁個是非對錯才算罷,此時轉頭對江醉瑤道:“我過來是找她的,昨夜胸口疼了一夜,可有法子?”

此時此刻,沒有誰比江醉瑤更想離開此地,她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隨我來吧。”

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韶子卿的目光落在江醉瑤的背影之下,伴隨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他的目光也變得越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