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秦南弦便開始了他長篇大論的回憶:“枯骨族以醫術在江湖舉世聞名,太玄族是以武學立於江湖之巔。太玄族已存於江湖百年,可枯骨族卻只有三四十年,當初可謂是橫空出世,不過數年光影,便因高超醫術在江湖有一席地位,這也離不開太玄族的幫襯,所以太玄族和枯骨族很是交好,互幫互助,相輔相成。”

窗外一群黃鶯飛過,悅耳的鳥叫打斷了秦南弦的話,他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繼續道:“那時候,我與韶子卿還有鄒凌驍很是要好,結為兄弟,也是因為鄒凌驍的存在,韶子卿遇到了鄒顏傾。”

回憶往事,秦南弦美好的笑著:“那時候的韶子卿還是個溫潤如玉的少年,因為他的出身,他總能看到一些暗黑的世俗,他那時候正義凜然的和我說,他來日定要入朝為官,打倒暗黑勢力,還天下正義。”

江醉瑤不敢相信,如今腹黑邪惡的韶子卿,曾經也正義凜然過。

緊接著,秦南弦美好的面容消散,變得失落:“只是鄒顏傾的死,給韶子卿帶來了重大的打擊,也是從那時起,他徹底的變了,變成了現在可怕的樣子。”

話到此處,江醉瑤好奇的問著:“鄒顏傾是怎麼死的?”

秦南弦似乎不願提起,艱難的嚥了口吐沫,還是說了:“鄒顏傾和韶子卿是青梅竹馬,但丞相與韶家素來不睦,兩家怎能允許二人成婚,加上丞相野心勃勃,便求得皇恩,將鄒顏傾許配給了太子。”

可想而知,太子來日是要繼承皇位的,若太子登基,鄒顏傾便是皇后,如此便可助漲丞相的權勢。

秦南弦嘆了口氣:“鄒顏傾和韶子卿愛慕至深,早已私定終身,可韶子卿卻敵不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二人便起了私奔的想法。”

這種為愛捨棄一切的舉動,讓江醉瑤震驚。

鄒顏傾可以不要太子妃的榮華,韶子卿也可以不要家族的富貴,兩人為愛選擇浪跡天涯,可想而知是何等深愛。

秦南弦帶著惋惜的繼續說道:“只是那時候,江州鹽稅出了事,丞相欲私吞鹽稅錢財,鄒顏傾得知此事便告訴了韶子卿,而韶家掌握著江州大半的鹽業貿易,丞相便想將此事誣陷給韶家,韶子卿怎能容忍?那時候的他,還堅信著正義,便與丞相抗衡。”

話到此處,秦南弦有些說不下去了,端起茶盞強壓著心中的鬱結,平穩了情緒才道:“皇城司知曉此事,也參與其中暗查,當查知鄒顏傾與韶子卿私奔之事,便將此事告知了韶家庶子韶子峰,韶子峰又將此事告訴了丞相。”

江醉瑤吸了口涼氣,她終於知曉,韶子卿為何與韶子峰不合,原來是因為這個。

猜想之下,應是韶子峰這個庶子容不下韶子卿吧?可是,將此事告密給丞相,屬實卑鄙。

放下茶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秦南弦語氣沉重道:“就在他們私奔的夜裡,丞相抓住了鄒顏傾,想把她帶回去,因為離著與太子成婚的日子已經很近了,鄒顏傾誓死抵抗,並告訴丞相她有了韶子卿的孩子,本以為丞相會為此改變主意,可是……”

江醉瑤緊盯著秦南弦的臉,越發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南弦緊了緊牙根,清冷開口:“丞相一怒之下,殺了她。”

!!

江醉瑤不可置信的渾身一顫:“你說什麼?丞相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

秦南弦點了點頭,江醉瑤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高呼一聲:“丞相太可怕了!”

秦南弦卻抽冷一笑:“鄒顏傾在丞相眼裡,不過就是爭奪權勢的工具,鄒顏傾還以為她至少也是她的父親,與丞相抗爭到底丞相也不會把她怎麼樣,更何況她還懷著身孕,可她到底是看錯了自己冷漠無情的父親。”

這些江醉瑤所不知道的故事,讓她聽得心底打顫,這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父親存在。

江醉瑤滿懷好奇的問著:“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