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抱了出去,伴隨著孩子的哭聲漸漸遠去,蔣氏疲累的靠在軟墊上,眼皮慵懶的抬著,看著江醉瑤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江醉瑤點了點頭:“紅蓮尋不著孩子,很是傷心。”

本以為這樣的開場白會比較好引接下來要說的話,誰知蔣氏一臉厭棄道:“她叫紅蓮?呵,果然是個低賤的名字。”

江醉瑤目光略有黯淡,此事不論替紅蓮說什麼好聽的話,恐怕都是白費功夫,便道:“我問過她,她說可以入府為妾,也同意將孩子在您膝下撫養。”

蔣氏眼底含著幾許不屑:“墨兒還未迎娶正室過門,是不能納妾的。”

按照禮制,家中無妻,的確不允納妾。

看得出蔣氏是連妾室的名分都不想給紅蓮,此時此刻,說再多紅蓮可憐的話都是無用的,蔣氏是不會憐憫她的,江醉瑤只好把道理講清楚,道:“我看她情緒挺激動的,極盡崩潰,若是再拖下去,怕是不妥。”

蔣氏根本不放在眼裡道:“我韶家還怕她一個狐媚坯子不成?自己不知檢點大了肚子,果真是下賤!”

江醉瑤這般態度,終於讓江醉瑤忍不住了,言道:“縱使母親再不喜歡紅蓮,可她也是給韶家生了男丁的,未婚先孕的確是有些不好看,但畢竟是韶子墨犯下的過錯。”

這話足以讓蔣氏容顏極其不悅,扯著嗓子喊道:“我的兒子我瞭解,定是那狐狸精一心想攀附榮華,勾引墨兒的。”

這話引得江醉瑤一陣煩躁:“我不想與母親爭論是非對錯,當下趁著此事還沒鬧起風波,要儘快把這件事解決了,此事若是一再耽擱,對韶子墨的不利之處,我也是和母親說過的。”

蔣氏臉色陰沉,坐在軟榻上久久不說話,臉色那叫一個不高興。

江醉瑤知道,蔣氏就是想要孩子不要紅蓮,強行將孩子養在府裡,至於紅蓮,她就想不管不顧了。

於此,江醉瑤又道:“母親可別只看紅蓮只是個平頭百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輿論一向偏袒弱者,若水紅蓮賣慘鬧到官府去,韶家的顏面可是很難看的。”

蔣氏一聽這話,更是起怒:“她敢!給她厲害的,還敢到官府告我們韶家,她真是不知好歹!”

江醉瑤立馬冷著臉道:“為何不敢?紅蓮視子如命,若是真把她逼急了,她什麼都做得出來。韶家雖有本事能擺平此事,不怕她鬧到官府,可母親總也要想想,韶家近來的處境,腦到官府便是整個朝野都會知曉,還不怕人笑話嗎?”

如此一句,便讓憤憤不平的蔣氏徹底閉了嘴。

她也是執掌家事多年的女主人,分得清利弊關係,只是此刻說服不了自己的內心罷了。

江醉瑤微微嘆了口氣:“事已至此,母親還是早下決斷的好,我看紅蓮那崩潰的樣子,若再耽擱下去,怕是會生出變數,別到時候驚著了父親,給父親添憂。”

坐在軟榻上的蔣氏,目光冷冽的看著某處,手指憤恨的握著檀木軟榻扶手,一雙寶相花紋雲頭錦鞋緊貼著腳踏,伴隨著她的面容漸漸轉冷,可以明顯的看到鞋尖一緊,不甘的緊了緊鞋裡的腳指頭,長舒了一口怒氣:“她想過門可以,但要等墨兒娶了正室之後,我韶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不能不講規矩。”

江醉瑤便問道:“那母親的意思呢?要怎麼辦。”

蔣氏眼底一冷,說出來的話毫無溫度:“暫且就做陪房吧。”

陪房?

在古代,妾室的位分極低,形同下人,可陪房就更低了,說白了,就是個伺候人睡覺的丫鬟,這樣的人,是會讓府邸的下人都看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