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且不論是真是假,可說的果真是讓人心裡舒坦,惹得江醉瑤笑的越發的燦爛:“崔公公平日裡定是忙碌,倒是給您添麻煩了。”

崔公公趕忙搖手道:“不麻煩,不麻煩,太后那般喜愛您,奴才自是不敢怠慢,夫人若是歇息好了,便與奴才去見韶子卿吧。”

“好,勞煩崔公公引路。”,江醉瑤回著話,便跟著崔公公的身後走了出去。

一路拐了不知多少彎彎角角,直到走進一條又窄又細的甬道,江醉瑤扶著靈卉的手走到裡面都覺得有些擁擠,兩旁是高高的牆,抬頭只能看到一條窄窄的天。

她不知道這些圍牆裡面都是什麼屋子,但卻是寂靜的很,讓人以為都是些空房子,可是偶爾卻又能聽到裡面有人走動。

崔公公只管在前面帶路,江醉瑤也不好多嘴去問。

直到走入了甬道的盡頭,看到一個上著鎖的門,木門破舊的好像廢棄了許久一樣,連鎖都上了鏽,門外守著侍衛,崔公公一聲令下,侍衛將門開啟。

推開門的場景不免讓人覺得寒涼,庭院裡淒涼極了,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一陣風吹來,即便是在炎熱的夏季,也讓人熱不起來,踩在破舊的石磚上咯噔咯噔的響,讓江醉瑤更是不知這是哪裡。

走到屋子門前,門外還守著四個侍衛,這裡裡外外看守嚴密,生怕韶子卿會跑了一樣。

這時,江醉瑤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崔公公,這是哪裡?咱們走出鳳翥宮了嗎?”

崔公公回道:“沒有,韶子卿是太后下令責罰的,人自然走不出鳳翥宮,這地方是專門關押罪人的地方。”

“吱嘎——”,木門開啟,裡面暗沉沉的,走進去便是一股子黴味,應是許久都不見光了。

崔公公站在門口沒進去,言道:“夫人,韶子卿在裡面綁著呢,您安心進去就是,奴才就不打擾了,奴才在門外等您。”

江醉瑤點了點頭,走進屋子裡一瞧,這地方好像廢棄了許久一樣,整間屋子裡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陰氣沉沉的。

入了裡間,江醉瑤被眼前的一切震懾到了。

整間屋子,原本雪白的牆壁已經發黃的看不到原本的顏色,牆上還印著斑斑血跡,潑灑在上面的血跡,還有地下那些令人抓狂的血手印,表示著這間屋子曾發生過慘不忍睹的事情。

不僅如此,整間屋子一件傢俱也沒有,只有一把椅子,牆壁四周擺放著各種刑具,那些鐵質的刑具讓人看著心頭髮寒,誰能想到富麗堂皇的鳳翥宮,竟有這樣的地方。

而此刻,韶子卿被綁在椅子上,渾身是傷的他已經逃不掉了。

整個上半身,被人用鞭子打的沒一塊好皮,衣服也被鞭子打碎了,強壯的胸膛上傷痕累累,裂開了兩道口子應是受罰時打的太過用力,直接被打破了,鮮血直流。

韶子卿無聲的坐在那裡,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殘留著最後一口氣,沉重的呼吸著。

江醉瑤走進來的腳步聲,讓韶子卿緩緩抬起頭,奄奄一息的看著她,已經無法怒吼,但那雙眼睛卻可怖的如猛獸吃人一般的盯著江醉瑤,憤怒使得下顎微微發顫,齜牙咧嘴的吐出兩個字:“賤人!”

一聲咒罵,卻沒有讓江醉瑤生氣,一點都沒有。

江醉瑤只是冷冰冰的看著他,一絲憐憫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