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瑤越說越氣,她越發覺得眼前這一主一僕太過分,握緊粉拳道:“韶子卿,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要怎樣?”

江醉瑤看著李嬤嬤縮在韶子卿的背後,嗤鼻一笑:“呵,我今日才算知道,李嬤嬤為何敢如此跋扈,有你這樣袒護著,助漲她的氣焰,她才會肆無忌憚!”

“你給我閉嘴!”,韶子卿怒吼一聲。

今日的事情是江醉瑤挑起來的,她不達目的怎能罷休?

上前一步,走到蔣氏身邊,冷道:“你不把我放在眼裡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但她是你的母親,你怎能如此待她?”

蔣氏瞧了一眼江醉瑤,她雖打心裡有些嫌棄這個臭名昭著的兒媳,但聽了江醉瑤這句話,眼裡多了一絲欣慰。

韶子卿強忍著心頭怒氣,下達了最後的容忍:“江醉瑤,你現在最好把嘴給我閉上!”

江醉瑤卻不肯,她今日勢必要為自己發言:“今日我打了李嬤嬤,於情於理,於尊於卑,皆無過錯!就算是去了官府衙門,我也敢這麼說!”

江醉瑤瞧了一眼身旁的蔣氏,又道:“至於家事,你為了袒護一個奶孃,而駁斥你的母親,孝義何在?”

韶子卿看著眼前振振有詞的江醉瑤,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理論的樣子,他不得不承認,江醉瑤確實變了,變得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蔣氏這時幽幽開口道:“子卿,今日即便是你如何袒護李嬤嬤,母親都是不容的。”

韶子卿看著蔣氏那不肯讓步的模樣,同樣不肯退讓的他,氣道:“母親大可試試,兒子絕不允許母親責罰李嬤嬤。”

“呵呵。”,蔣氏一聲冷笑,笑的自嘲又絕望:“母親與你是骨肉至親,難道真的抵不過一個奶孃嗎?”

“母親為何總是要與李嬤嬤比呢?”,韶子卿不解發問,他一直不明白,自己從未苛待過母親,更從未做出過任何不孝之舉,但為何每一次他維護李嬤嬤的時候,母親總是不悅。

蔣氏眉頭一緊:“自小到大,你待李嬤嬤比待母親親厚多了!”

韶子卿抽冷一笑:“兒子永遠不會忘記,六歲那年,是李嬤嬤不顧性命的闖進大火救了我,而母親在哪裡呢?”

提及陳年往事,讓蔣氏徹底啞口無言。

恨與怒猛然湧入韶子卿的雙眸,笑意散盡,嗓音寒涼透骨:“母親卻抱著弟弟和妹妹在前閣聽戲。”

蔣氏搖著頭:“母親當時並不知你的臥房起了火,若是知道,怎會不救你?”

韶子卿卻一點不肯理解自己的母親:“我不過只是替做錯事的二弟在父親面前求了情,母親便因此大發雷霆,將我鎖在臥房之中,母親您忘了嗎?”

話到此處,江醉瑤心頭一顫,蔣氏竟是這樣的母親?

回想腦中記憶,從前的韶子卿是和藹可親的,他許是見不得韶子峰受責罰,所以才會求情的吧?

可為什麼,今日的韶子卿與韶子峰之間的兄弟感情卻是那般決裂,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事情到了這般地步總要有個結局,蔣氏徹底失望了,她不做任何解釋,收起心底寒涼,緩緩坐下,再緩緩開口:“事情既然出在東院,此事便由大少夫人做主吧。”

江醉瑤微微一愣,蔣氏怎麼甩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