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個差點將她掐死的韶子卿,江醉瑤便滿心的厭惡,敷衍的回著車伕的問話:“閒來無事,出來走走。”

車伕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二層閣樓,道了句:“天色已晚,您還是早些回去吧。”

江醉瑤順著那車伕的目光瞧去,只見人煙繁雜的街頭,豎著一家燈紅酒綠樓面——怡春院。

不必多問,從這沒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

關於韶子卿的一切,江醉瑤都不想知道,也討厭知道,正打算離開,竟喬遷韶子卿此時從怡春院裡走了出來,身旁還有個美貌的女子挽著他的手臂,江醉瑤雖站在遠處,但是卻清晰的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先開口說話的是韶子卿:“我交待你的事情可辦妥了?”

女子乖巧的點了點頭:“辦妥了,齊大人已經查到鄒家公子人在何處。”

隨即,女子諂媚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張摺疊規整的白紙,遞給韶子卿道:“齊大人說不好與您碰面,以免惹人耳目,要說的話都寫在上面了,託我交給您。”

江醉瑤接過那張紙開啟,眼眸隨著紙上的自己跳動,隨即將紙撕碎攥進手心。

而後,女子略顯羞澀,嬌柔欲滴的對韶子卿道:“公子真的會為我贖身嗎?”

江醉瑤面無表情的淡淡回道:“你做的很好,我會派人送銀子過來,用不了多久,你便是自由身了。”

女子甚是驚喜的莞爾一笑:“像我這樣花街柳巷的女子,能得公子抬愛便是福氣,公子放心,日後等我入了韶府,一定盡心盡力的侍奉公子。”

可是,韶子卿的唇角卻揚起一抹輕笑,笑裡帶著十足的嫌棄:“你別痴心妄想了,想做我的女人,你還不配!”

如此一句,足以讓那女子大驚失色,意外且驚訝的看著韶子卿,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江醉瑤看著女子這般表情,接下來的話更是傷人:“既知道你是出身花街柳巷,你自己都嫌你自己髒,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說完這句話,韶子卿不顧那女子直接離開,站在遠處的江醉瑤不由蹙起眉頭,韶子卿在她眼裡的印象越發的惡劣了。

江醉瑤又瞧了一眼那女子,滿面傷感且失落的看著韶子卿離去的背影,寒風吹亂了她鬢角的碎髮,那樣絕望的目光之中,透著點點淚花。

偏巧這時韶子卿發現了江醉瑤,先是略有意外的微微一怔,隨之而來的便是滿臉的不悅,問道:“誰讓你出府的?”

面對韶子卿不問緣由的責問,江醉瑤早已習慣,臉色一沉,只覺與這種沾染花街柳巷的男人甚是丟臉,理也不理韶子卿,直接抬步離去。

韶子卿看著江醉瑤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當即便不高興了,車伕瞧見趕忙勸慰:“少爺,切莫動氣,讓外人瞧見不好。”

也對,韶子卿這等有頭有臉的人,若是被人瞧見自己沾染花街女子被妻室逮了個正著,必是很丟臉了。

韶子卿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車比人走的快,沒多少功夫便追上了江醉瑤,但卻沒有停下,馬車踏著積雪飛馳而去,直接越過了她。

……

南弦堂。

秦南弦坐在木椅上,擺弄著桌上大大小小的藥瓶,掃地少年走進,稟了句:“師傅,查到了。”

“她是誰?”,秦南弦輕聲問著。

掃地少年回道:“那個瘦弱的姑娘出了南弦堂便回了韶府。”

當“韶府”二字脫口,秦南弦的臉色驟然冷下:“韶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