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小友別看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看!”銀髮老者一屁股毫不客氣地插在夢晨與靈心中間,同時還不忘伸手把夢晨往後推了推,接著整個人擋著葉靈心的視線就是對她揚起一陣燦爛的微笑。

至於被迫站一邊兒涼快的夢晨則是無奈的抽著嘴角,饒是他性子再怎麼冷,心中也不免一陣唏噓:得,又是一個愛孫成命的,話說他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啊......

如此想來,夢晨猛然一頓,眼神一暗:等等,他為什麼要說又?緊接著夢晨就感覺腦海之中一陣恍惚:

“小子你要是敢欺負我寶貝女兒,老子一拳揍扁你!”

“我女兒就交給你了,雖然一直看你不順眼,可是還是要謝謝你......夢晨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能不能把她從魔窟裡帶出來,就看你了,還有要注意安全......”

一個粗狂的聲音在夢晨腦海中不斷迴響,也使得他心中不時有一絲懷念流淌。

那個人究竟是誰?夢晨不禁抬手捂臉,眉頭微微蹙起,思慮著。

這時,“喂!你怎麼又傻了?”葉靈心再次湊到夢晨面前,眼睛上下瞄著,看著對方沉默的樣子,心中的小九九甚是活絡:

這傢伙該不會腦子裡有毛病吧,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我長得也不差啊,怎麼這注意力就不在我身上呢?

呸呸呸,我這是想啥呢,明明是讓他當開道小弟來著,哎呀好糾結,究竟要不要讓他當我小弟啊?

萬一這要真是個傻的,那這小弟就算當了好像也啥用......

就這樣與小弟這頭銜擦肩而過的夢晨猛然間抬頭,就與內心還在歪歪的葉靈心鼻子碰了個正著。

緊接著,“哎呦”一聲,靈心痛撥出聲,不禁蹲下身來,雙手捂住鼻子,以此來緩解鼻子的痠痛之感。

“沒事吧,誰讓你不打招呼湊過來的。”夢晨揉了揉有些發紅的額頭,對著靈心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我去,誰能知道你會猛然間抬頭啊?再說了這難道怪我啊?”葉靈心抬頭,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夢晨,頗有一種要是他再敢說什麼不中聽的就撲上去咬死他的架勢!

夢晨看著那雙眼睛,雖然極力瞪視著他,但是因為眼眶中淚珠的打轉,水潤而明亮,一股別樣的癢意悄然自他心中升起,雖然極淡卻存在感極強,直到整顆心都被這莫名奇妙的癢意佔據,於是夢晨慌忙就是別過頭去,下意識的躲避與靈心的對視。

“喂,我成這樣了,你都不會說聲對不起啊!你這人怎麼......”靈心抱怨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的面前伸出了一隻左手,那手骨節分明,白皙有力,更別說食指上還戴著一枚簡樸大氣的黑色戒指。

此時此刻間,葉靈心的腦海中只有那雙修長有力的手,那手不知不覺中佔據了她的全部目光,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感覺再告訴她:曾經也有這麼一隻手向她展開......

迷迷糊糊中靈心將自己的手輕輕搭在上面,藉著夢晨拉她的力道緩緩起身,與此同時嘴裡還不忘小聲嘀咕著:“還算你有點良心......”

此刻的靈心滿心滿眼只有夢晨拉著她的感覺,那手包裹著她的,溫熱而有力,幾絲暖意自手心傳來也使得靈心心中感到一股慰藉留念,於是下意識的抓住夢晨的手,不想放開這股溫暖。

可是當她手指不經意間劃過那枚戒指時,心裡不免有些疑惑:奇怪,這戒指的觸感好熟悉,花紋也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戴在他手上還挺好看的......

手中柔嫩的觸感也令夢晨一陣愣神,待靈心站定後,對視了一眼,彼此均感到臉上一陣溫熱,隨後二人同時別過頭去,還不時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著對方,就這樣沉默的氛圍自二人周身散開,然而他們的手卻牢牢牽著,一時竟忘了放開。

“哎呀,我說小友啊,你這回來的委實遲了些,是不是又發生了些好玩的事把你魂給勾了去,這你得好好和陳爺爺唸叨唸叨。”

靈心口中的陳醋爺爺隨手摸了摸鬍子接著拉起靈心的手就將她帶到一旁,與此同時這老頭還向對面的銀髮老頭打了個眼色,隨後又笑眯眯的拉著靈心說著什麼。

至於銀髮老頭轉頭看了夢晨一眼,瞭然,於是極為不願的將胳膊往夢晨肩上一搭,心裡腹誹著:陳醋這傢伙也太不地道了,一來就霸佔了小友,留給我的還是這麼一個冰塊,看著就知道沒趣......

收起心中的腹誹,就聽他說道:“小友叫我牆梁爺爺,還真是調皮。你可不能隨她,老夫大名梁羌,你就喚我一聲前輩好了,至於那個長鬍子的名為陳壇,你姑且叫他陳醋就行。”

夢晨抽著嘴角,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葉靈心要那樣叫這二位了,他要是隨了梁羌前輩的願,那對面那位可就得罪狠了。

而且夢晨可以打包票,到時候這梁羌前輩絕對會坐一旁看戲,並且還是嗑瓜子的那種!

如此想來,夢晨笑了笑:“晚輩不敢,禮不可廢。”

梁羌嗤笑一聲:“果真無趣......”

這時,“爛牆梁鬼主意沒打成吧。”陳壇的聲音不鹹不淡的響起。

梁羌扭過頭就是斜了他一眼:“嘖,這怎麼能叫鬼主意呢?”

“哦?那你說叫什麼?上樑不正下樑歪?”陳壇上下掃了梁羌幾眼開口道。

梁羌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自己毫不客氣道:“我上樑不正?我看你就是下樑歪!心裡蔫兒壞的那種!”

陳壇聞言連忙擺手:“呸!什麼歪不歪的,老頭我很正啊,哪像你站沒站相,整個人歪著也不嫌累得慌。還連累你身邊的小夥子......”

梁羌抽了抽嘴角:“你他媽真黑......”

靈心就是一陣扶額,無語道:“那個,陳醋爺爺是你站歪了......”

陳壇一個腦瓜崩下去:“小友,頑皮!盡會拆爺爺臺!”

靈心撇嘴,雖然不太疼,但還是跑去抱住梁羌的胳膊:“牆梁爺爺,陳醋爺爺他欺負我。”

另一邊的草叢無風亂動了起來,幾雙眼睛自草葉的縫隙中窺伺著靈心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