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晚棠知道,這堂課,不正經。

但是對她來說,已是輕車熟路。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應該可以做嬤嬤的嬤嬤。

她——久經沙場。

本來她就是青樓調教出來的,遇到霍時淵那個不知節制且不知道要臉為何物的人,解鎖了太多。

所以接受嬤嬤教導時,魚晚棠面臨的最大挑戰,不是學不會,而是裝不出來。

她要裝稚嫩,裝無知,裝害羞,裝放不開……

好在嬤嬤也不會有那麼充足的想象,知道她從前經歷,所以魚晚棠倒也糊弄過去了。

只是她沒想到,繼妃會如此迫不及待。

魚晚棠經過了嬤嬤一日的教導,晚上繼妃就派魚晚棠去給霍時淵送藥。

“這是治風寒的藥。現在我讓你拿去給世子,你怎麼說?”

魚晚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考慮了片刻之後才道:“奴婢會和世子說,奴婢趁著沒有人注意,從您這裡偷拿了最好的風寒藥,然後假借王爺的名義,這才能進入地牢看望世子。”

繼妃聞言大笑,“果然是孺子可教。我沒有看錯你……好好聽話,多琢磨琢磨,你要是能勾得世子的心,說不定,你日後還有大造化,當個世子妃呢!”

讓霍時淵娶個婢女,淪為所有人的笑柄,想想繼妃就已經開始覺得爽了。

而且這件事情,最後也怪不到她這個繼母頭上。

她是想好好關心他婚事的,但是霍時淵自己著了魔一樣,尋死覓活,非要娶個婢女。

那樣的場景,繼妃想起來都覺得高興。

魚晚棠低聲道:“奴婢不敢痴心妄想,只求能好好完成娘娘交給奴婢的任務就夠了。”

“跟我這般會說沒有用,想想如何去說好聽的,把世子哄住才最要緊。”

“是,奴婢遵命。”

魚晚棠很快就如願以償地來到了地牢。

進入地牢,雖然環境陰暗潮溼,空氣中瀰漫著難聞的氣味,但是想到能立刻見到霍時淵,她的心情就輕鬆愉悅起來。

霍時淵見到她,自然也激動。

“你怎麼又來了?”霍時淵佔了便宜,還唯恐便宜不長久,問魚晚棠怎麼回事,能不能經常來。

魚晚棠便把今日繼妃對她說的話一一學來。

“你對她是真瞭解。”魚晚棠毫不吝惜對霍時淵的誇讚,“果然她迫不及待地主動找我了。”

“那咱們就可以將計就計了?”霍時淵故意逗她。

魚晚棠臉熱。

她忙岔開話題,伸手熟練地摸了摸霍時淵的額頭——就像前世照顧他那般,“你今天沒有再發熱了吧。”

“沒有了。你現在,可有點囉嗦。安老頭要是知道你這般懷疑他的藥,以後約莫著會跟你算賬。”

魚晚棠忍俊不禁。

確實是安大夫那個老頑童能做出來的事情。

“我父王今天如何?”霍時淵問。

雖然更擔心母妃,但是他也同樣心疼被壓迫多年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