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要逞強,任何事情,都沒有你的安危重要,還有我在。”

“我知道。”魚晚棠鄭重點頭。

她重活一世,不是來送人頭的。

她改變了家裡人的生命軌跡,現在要來改變霍時淵今生命運。

“你再睡一會兒。”魚晚棠勸道。

“我在地牢裡,什麼時候睡不行?天亮你就該走了,我捨不得睡。”

還有,他心裡受了那麼大的衝擊,這會兒確實也沒有睡意。

“棠棠,你困不困?”

魚晚棠搖頭。

她也想多陪他一會兒。

霍時淵一個人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將近半年,想想都覺得憋屈。

“不困的話,咱們倆說會兒話?”

“好。”

話音落下許久,兩人都還是沉默,似乎都在等著對方開口說話。

“說什麼?”魚晚棠問。

“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或者你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什麼都行。就是別提李晟,我不愛聽。”

霍時淵像個鬧了彆扭的大孩子。

魚晚棠聞言哭笑不得。

李晟啊……

她都覺得,恍如隔世了。

古幼薇生了個兒子,但是先天不足,據說古家的藥品銀錢,流水一般地往裡砸,就想保住這個帶著古家血脈的恭王長子。

但是李晟應該沒有那麼緊張。

甚至從一定程度上,他會覺得這個孩子的存在,影響了他追求新的高門貴女。

張寶兒之後,他定然還得另尋貴女。

李晟外家除了給錢,在人脈上,勢力上,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所以,他從小就知道為自己盤算,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借勢的機會。

婚事,成了他給予厚望,改變命運的重要助力。

他不會放棄折騰的。

不過和魚晚棠,已經沒有關係。

不,還是有關係的。

——李晟若是安好,那還了得?

從她斷髮那件事情開始,李晟肯定就深深記恨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