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晚棠緩緩站起身來,睥著因為自卑而變得極度狂妄的陸長風,一字一頓地道:“真的拒絕和解?”

“不死不休!”

“那你就去死吧!”魚晚棠直接把面前的茶水傾倒到陸長風頭上。

茶水混著茶葉,溼噠噠地從陸長風頭髮上往下流,流了他滿臉,卻沒有澆滅他眼底如火山熔岩一般的怒火。

“魚晚棠,你好,你很好!總有一日,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魚晚棠道,“我勸陸大人,以後說話小心些,風大,別閃了舌頭。如果真要不死不休,你還能活到今日?要是家裡沒有鏡子,回去撒潑尿照照,自己到底什麼德行。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說完,她輕蔑一笑,“我們走。”

魚晚棠聽到了背後陸長風歇斯底里的叫罵聲。

瘋了,果然是瘋了。

“姑娘,您又何必刺激他?”如意道,“這種人,就怕越刺激越瘋狂。”

“我是故意的。”魚晚棠聽著車輪軋在路上發出的吱呀聲,短暫閉上眼睛之後,再睜開,眼底一片清明。

陸長風說不死不休,魚晚棠相信他能做到。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自己先下手為強,直接對他動手了!

陸長風今日受了這麼大的刺激,回去定然會喝酒,找女人尋歡作樂。

“吱吱,記住他了嗎?”魚晚棠摸了摸吱吱的頭道。

吱吱點點頭,“吱吱,吱吱——”

記住了,那晦氣的男人。

“好。”魚晚棠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如意見狀,就知道她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姑娘雖然大部分時候看起來都乖巧安靜,但是實際上被惹怒的時候,人狠話不多。

剛才魚晚棠對陸長風放狠話的時候,如意還以為那只是氣頭上的狠話。

但是現在看魚晚棠這般,她就知道,魚晚棠是真的對陸長風起了殺心。

那陸長風,應該逃不了。

只是如意擔心,魚晚棠也陷進去。

她決定觀察一下再說;如果魚晚棠的主意確實冒險,那她到時候一定要勸著。

魚晚棠回去之後,就讓如意去找安大夫。

“……應該在黃先生那裡,你去看看,就說我找他有急事。”

“好。”如意領命而去。

過了約莫一刻鐘,安大夫才不情不願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