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在某些事情上,她還是不要嘗試和霍時淵共鳴了。

根本是雞同鴨講。

“那她也應該不想讓我知道。畢竟是不堪回首之事,我還是假裝不知道。月華不一樣,畢竟是一起長大的情分。你該幫她把這件事瞞住。”

“瞞不住。”霍時淵直截了當地道。

他帶了那麼多人,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想瞞天過海,簡直是痴人說夢。

程娟作為這場雖然不算大,但是也足以記入地方史的戰爭導火索,是很難避免被提及的。

霍時淵一直清醒。

“我已經和程娟說過了。”霍時淵又道,“至少當下,她需要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這件事。”

他已經把各種可能性和程娟說了,讓她自己選擇。

程娟可以選擇一個避人的地方,先避一避風頭,過個三年兩載,時過境遷,也就沒人再關注她了。

程娟也可以選擇改名換姓,畢竟聽說過這件事的人多,但是真正見過她的人少。

最後一個選擇,就是帶程娟回京,有他護著,也有月華在,有親人陪伴,她內心可能舒服一些。

但是霍時淵也明確說了,如果是最後一條路的話,那她就要對即將面臨的風雨有所準備。

程娟選擇了最後一條路。

所以霍時淵覺得,她應該已經做好了準備。

魚晚棠:“……”

覺得是一方面,但是這件事情的殘酷性,霍時淵顯然無法充分理解。

他太強大了。

對於外界那些不好的評價,他彷彿天生就帶著一種遮蔽的能力。

但是程娟不然。

魚晚棠雖然沒有見過程娟,但是也可以想象出來。

她是一個下人的孫女,即使她祖父為人尊重,然而終究尊卑有別。

在月華、霍時淵這些人面前,她多少是要小心翼翼的,也察言觀色,內心應該更敏感細膩一些。

而且,她是個姑娘。

哪個姑娘不在乎名節?

尤其是,這件事鬧得那麼大。

“既然你們已經商量好了,”魚晚棠想了想後道,“那就按照你們計劃的來。但是,就別扯上我了。”

她有心幫忙,但是對自己的能力有清醒認識。

好在霍時淵,似乎也聽進去了,道:“那就等以後再說。或許是我考慮得太簡單了。”

他對女人的全部瞭解,是來自月華那個非典型,以及魚晚棠。

月華的話自然不可信,她比吱吱靠譜不了多少。

但是聽魚晚棠的話,應該沒問題。

魚晚棠目送霍時淵提著靴子離開。

秋荷小心翼翼地進來,“姑娘,世子走了?”

她一直在外面豎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

霍時淵在,她根本不敢冒頭。

“嗯,走了。”

來去匆匆。

仔細想來,他把自己弄得那麼疲憊和狼狽,只是為了來見自己一眼,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