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情況。

如意抓藥回來的時候,還給魚晚棠帶了一盞兔子燈回來,掛在梁下,流光溢彩。

吱吱十分喜歡,總是去動它。

魚晚棠看著也很喜歡。

安大夫果然親自熬了藥。

魚晚棠也不矯情,直接把一大碗苦藥都喝了下去。

不過藥著實難喝,她吃了好幾塊蜜餞,還覺得嘴裡有殘存的苦味。

黃先生讓秋荷送安大夫走。

安大夫倒也不看黃先生,只對著秋荷吹鬍子瞪眼:“她晚上要是再燒起來,燒傻了怎麼辦?宵禁你能出門喊我?把你抓進去,和你們家二愣子作伴。”

他喊魚景行是“二愣子”。

秋荷:“……是,您老說得對。”

“我今天就不走了,我去二愣子那裡對付睡就行。”

魚晚棠哪裡能說不好?

哪怕她知道,安大夫醉翁之意不在酒。

秋荷把安大夫送去休息。

如意在廚房幫魚晚棠熬粥,所以屋裡只剩下魚晚棠和黃先生,還有始終擺弄著兔子燈的吱吱。

沒等魚晚棠開口,黃先生就先說話了。

“姑娘,讓您見笑了。”

魚晚棠見她主動提起,便笑著道:“這有什麼可笑的?您這麼好,安大夫也是個嘴硬心軟的好人,你們倆……”

黃先生搖搖頭:“姑娘,我早已過了談情說愛的年齡了。”

她透過安大夫的彆扭,看到了他的真實意圖。

“我卻覺得,不管什麼年齡,都有權說喜歡。”魚晚棠看著兔子燈,目光有些悵惘,“我們誰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年。人生,其實白駒過隙,十分短暫。我們留不下什麼,活著的時候,隨心隨性,讓自己開心些吧。”

比如前世,她沒想到,她在復仇路上,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因為突如其來的心疾功虧一簣。

“先生,如果您覺得安大夫不好,那我不勸你。人和人之間,是需要投緣的。”

黃先生緘默。

“但是如果您也覺得他不錯,那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您過去發生過什麼,我不完全清楚。但是您很好,您也值得更幸福的人生。”

“我和安大夫其實認識也很久了,他對待感情很認真。”

“在他這個年齡,依然保持著一份純真和叛逆,我覺得難能可貴。當然,也有些幼稚,需要人包容。先生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人情世故不懂?我覺得,正是因為見過太多的複雜,您才更需要一個安大夫這般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