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說皇后是瘋子?”魚晚棠有問題就直接發問。

“我就見了她一次。”顧裡道,“我去她宮裡轉轉,認認門……”

魚晚棠:“……”

難為他把自己的偷盜和偷窺行為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不愧是他。

顧裡聽到皇后溫聲勸皇上,對妃嬪們雨露均霑。

“我第一次聽女人,勸自己的男人,去別的男人那裡,你說不是瘋了?”

魚晚棠:“……那只是對皇后的基本要求而已。”

原本以為能有什麼內幕訊息,沒想到是顧裡少見多怪。

皇后對皇上,能有什麼男女之情?

他們之間最真實真深刻的,是利益捆綁。

讓後宮不出亂子,是皇后最重要的使命。

別說一把年紀,對男歡女愛早已沒有要求;就算是年輕時候,天天想著那點事情的女人,也做不了皇后。

南蠻邊陲小國,散漫任性,理解不了倒也正常。

“你當皇后也這樣?那我有點想做皇帝了。”顧裡嘀咕道。

他向來跳脫,所以魚晚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假裝沒聽到。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張口就來,果然還是顧裡。

見她不答應,顧裡倒也沒惱怒,繼續道:“你以為這就完了?等皇帝離開之後。她竟然故意把皇帝剛喝過水的杯子拂到地上……”

別人或許沒有看清楚,但是隱在暗處的顧裡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就是故意的。

她做完這些之後,還故作憂傷:“打了這隻,剩下的就收起來吧。”

宮女領命稱是。

皇后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眼裡卻有著寒冰一般的漠然。

“我幾乎懷疑,她恨皇帝。”

這對顧裡衝擊也很大。

正如他不理解,為什麼有女人要把自己男人推出去。

他同樣也不理解,為什麼有女人,對自己的男人有那麼深的嫌棄甚至恨意。

而當這兩種令人不解的事情同時發生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他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

皇后是個瘋子。

“她心眼多,你缺心眼,所以你不適合進宮。”顧裡煞有介事地道。

魚晚棠:“……多謝提醒。”

她缺的心眼,顧裡也沒有撿到,他們倆在缺心眼這件事情上,半斤八兩。

皇后不愛皇上,覺得皇上不配用她心愛的器皿,魚晚棠覺得這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一個老男人而已,若不是為了權勢,誰愛伺候,誰不嫌棄?

而且魚晚棠隱約猜測,皇后根本不喜歡皇上。

她在宮裡的日子,也十分壓抑。

或許喜歡的茶具對她來說,比皇上重要得多。

因為崔霜當初提過,她不想進宮的主意,得到了皇后的支援。

皇后說,不想她重蹈覆轍。

“我說真的。女人可是很可怕的,你傻呵呵的,就別去給人家送人頭了。”顧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