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盤噼裡啪啦的聲音,讓她很有成就感。

她也喜歡查賬。

丁是丁,卯是卯,沒有那麼多的含糊其辭,也不能通融,乾淨利索。

魚晚棠一邊動作利落地把頭髮挽起來一邊問,“姨娘,我娘該不會是臨時起意,又要催我去相看吧。”

她早上剛剛去給梁氏請過安。

當時梁氏什麼也沒說,叮囑她天氣寒冷,要及時新增衣物之後就放她走了。

所以她現在找自己,要麼就是真有急事,要麼就是她又開始惦記自己的親事了。

“雖然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樣,”方姨娘道,“但是也八九不離十了。”

魚晚棠:“……您就沒勸勸我娘?怎麼,您勸不動了?”

方姨娘苦笑:“勸不動了。”

魚晚棠這婚事,實在是抻的時間太長了。

梁氏著急才是正常的。

“行吧。”魚晚棠道,“您說說,她又想幹什麼?總不能讓我拋繡球擇夫,選著誰就是誰吧。”

“差不多。”

魚晚棠:“……她可真敢想。”

“你不也挺敢想的?一脈相承。”

魚晚棠被懟得啞口無言。

好了,她閉嘴吧,在方姨娘的口才面前,她只有乖乖捱打的份兒。

她也沒帶誰,跟著方姨娘往正院走去。

方姨娘到底給她露了底。

原來,梁氏前幾日去廣昭寺上香的時候,“意外偶遇”了崔霜。

崔霜和瑞王解除婚事之後,感到身上萬擔重任都卸下了。

可是正常來說,退婚無論誰對誰錯,對於一個女人的打擊,都幾乎是毀滅性的。

崔霜裝不出來。

她強忍住不笑,已經很難了。

但是她也深知這樣不行,所以就經常出門禮佛。

梁氏經常去廣昭寺上香,所以就遇到了。

然而這“偶遇”,是在魚景深小廝的促成下實現的。

——沒錯,這是魚景深設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