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晚棠不好說明顧裡的來歷,畢竟中原人對南蠻,始終有偏見。

她只說他來自南方邊境,救過自己的命,然後現在要在家裡住幾日。

顧裡就在一旁看著魚晚棠笑,不管她說設麼,也都不反駁。

魚晚棠心裡恨得直癢癢。

——他做什麼要這般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真招人恨。

尤其是,魚景行已經拉著她到一旁,用幾乎滿屋子的人都能聽得見的聲音,和她說著“悄悄話”。

“怎麼,換人了?你不是為了霍時淵去南邊的,怎麼帶回來的換了個人?”

魚晚棠:“二哥,你不要亂說話!”

她瞥見顧裡笑得一臉狡黠,想把茶杯砸過去。

好在魚景深靠譜,說要帶著顧裡在家裡熟悉一下,就把他帶出去。

魚晚棠相信,過不了一會兒,大哥就能把顧裡的底細問清楚。

雖然顧裡是萬年的狐狸,但是奈何他遇到的是大哥這樣絕頂的獵人。

魚景行大嗓門地問:“這下你不用害臊了吧。你快說說,他到底是不是我未來的妹夫?我看著他,長得還行,就是有點,怪里怪氣。不過你喜歡就行。”

魚晚棠:“……二哥,你是怕我嫁不出去,在家裡要你養嗎?”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嗎?”

“那就好。我誰也不嫁,以後就要老死在孃家。”

魚景行:“……越來越不正常了。”

魚晚棠撇撇嘴,也沒搭理他。

因為顧裡在,吃飯的時候就分了兩桌,男女分開,中間倒是也沒隔屏風。

畢竟一路同行回來,這會兒再想起避嫌,未免太過矯情。

要開飯,顧裡一點兒都不見外,看著魚晚棠笑嘻嘻地道:“讓我猜猜,哪幾道菜是你做的。”

他這態度,實在令人懷疑兩人有曖昧。

魚晚棠面無表情地道:“我一直陪著我娘說話,沒有下廚。”

顧裡:“……那肯定不好吃。”

“客隨主便,湊合著吃。”

魚晚棠發現了,就不能給顧裡臉,否則他真的會更誇張。

這個人,命裡缺懟。

嗯,對上霍時淵的時候,他就是命裡欠揍。

霍時淵,又是霍時淵,怎麼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起他呢?

這樣不好。

梁氏瞪了魚晚棠一眼,嗔道:“怎麼能這樣跟客人說話?顧公子啊,你快坐,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千萬別見外,把這裡當成自己家。”

她看顧裡,有一種丈母孃看女婿的感覺,越看越順眼。

雖然顧裡有些跳脫的孩子氣,但是他生了一張討老年人歡心的臉啊!

顧裡說了一句“謝謝夫人”,又得意地衝著魚晚棠做鬼臉。

梁氏見他活潑,更加喜歡。

魚景行悶聲道:“我要是敢這樣,我娘不罵我才怪呢!”

顧裡:“我娘已經去世多年了。”

“哎,可憐的孩子。”梁氏看向顧裡的眼神,頓時更加充滿了憐愛,還讓丫鬟跨桌去給他佈菜。

正吃著飯,丫鬟進來回稟魚晚棠:“姑娘,外面有人來拜訪您,可是又沒有拜帖,非說和您關係好,要直接見您。”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