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淵回去飛快地衝了個涼水澡,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就急匆匆地來惠風館。

魚晚棠今日把酒菜擺在了院子裡的石桌上。

怕蚊蟲叮咬,四周薰了艾,空氣中瀰漫著艾草那獨有的霸道的氣味。

霍時淵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桌上放了四個熱菜並四小碟冷盤,也沒有什麼新鮮花樣,無非就是平時所吃的紅燒肉,口水雞之類,但是霍時淵看出來了,這是魚晚棠投他所好。

他大喇喇地坐下,還容不得別人,不,猴子坐在它旁邊。

“我們吃飯,它湊什麼熱鬧?秋荷,如意,把吱吱帶下去。”霍時淵直接發號施令。

吱吱抗議。

憑什麼讓霍時淵吃,卻不讓自己吃。

這都傷猴心啊!

但是抗議無效,如意直接連哄帶騙,連拉帶拽地把吱吱帶走。

魚晚棠端著一大碗蟲草燉雞湯從廚房出來。

這也是今晚最後一道湯。

現在菜齊了,人也齊了,可以開飯了。

秋荷卻忽然端著酒壺和酒杯走上前來,然後把它們也放在桌上。

“還有酒?”霍時淵有些意外,“棠棠你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

“你看月亮。”魚晚棠笑著把燙過的筷子放到他面前,“今天是十五,月亮格外圓。良辰美景,是該喝一杯。”

“對我來說,是良辰美酒佳人,更當浮一大白。”霍時淵也笑了。

魚晚棠今日的佈置,顯然也用了心思。

燈籠被掛在樹上,隨風輕輕晃動,在桌子上投下顫動的光影,亮度恰到好處,多一分刺眼,少一分則曖昧。

魚晚棠手執那青綠的小酒壺,先給霍時淵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敬世子。”魚晚棠舉起酒杯,“願世子萬事順遂。”

“我又不過生辰,你祝什麼呢!”霍時淵嘴上這般說著,手卻已經誠實地握住自己酒杯,去和魚晚棠碰杯。

“吉利話誰不愛聽?”魚晚棠笑道,“拉,我先乾為敬。”

她仰頭,脖子線條如白天鵝一樣纖細優美。

喉嚨微動,一杯酒已經下肚。

她把酒杯倒過來,在霍時淵面前晃了晃,表示自己喝完了。

霍時淵也把被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他喝完後把酒杯往魚晚棠面前一推,“滿上!”